早上才生的事,到下午楚鸢这里也有了动静。
侯府主母亲自上门来说亲,“宋夫人,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年芳十八,与我家小儿子刚好一年的,要不……”
楚鸢含蓄婉拒,“不好意思,周夫人,我妹妹早许人家了,是安庆府的徐家。互相已经交换过庚帖,过了年就要办喜事。”
周夫人好生遗憾,“是吗,那可真是太不巧了。不知道宋夫人家里还有没有弟妹,没关系,年纪小一点也成,我们家能等!”
楚鸢好说歹说,才把周夫人打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便是这样吧?
好在楚父楚母从来都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这次擢升,也放弃了要把楚娉带来京城。
婚期将近,留她在老宅静待正正好,别人问起来,理由充分挑不出错。
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展。
只是宋秀儿突然一瘸一拐的来到宋府,十一岁的魏鹏吃力的搀扶着她,背上背着硕大包袱,人刚到宋府门口,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毕竟是亲生女儿,宋康氏叫人把她抬进去,赶忙叫了大夫。
魏鹏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宋秀儿都是被魏少征打的!
“我爹……不,我没有这样的爹!”魏鹏眼中全是愤恨,“外祖母,您就收留我们一段时间行不行?花姨娘有了身孕,他眼里只有花姨娘和花姨娘肚子里的弟弟,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和我娘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宋康氏叹口气,来找楚鸢商量,“要不,就让他们在府里住一段儿?你放心,秀儿要是再做对你或者对恒儿不利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说着,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秀儿,“你呢?还不表态?”
宋秀儿脸上两个醒目的巴掌印,脖子上更有青色的掐痕,手腕脚腕勒得都出血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弟妹,求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你就当我是那路边的小猫小狗,随便给我一间房住,一碗饭吃就成。
呜呜,我这都是为了鹏儿啊,不然我一个人,去路边乞讨,去给人家做饭洗衣服,我也不会给宋家丢脸的。”
这话就很可笑。
宋棠音堂堂朝廷三品大员,让姐姐去做乞丐帮工?
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把他喷死。
魏少征这般做,焉不是知道楚鸢的父亲升官了,是宋棠音操作的缘故,而作为他姐夫的自己却始终只是一个守城小将官,心里不服气,才故意把下狠手把宋秀儿打成这样的。
破罐子破摔了呗。
楚鸢手护在肚子上,静静的看宋秀儿,并不说话。
宋秀儿心头万分紧张,同时又觉得恼恨。
她都这般低声下气了,为什么这小贱人还不同意?
难道真要她磕头才行?
宋秀儿浑身上下看起来凄惨无比,但那双眼睛,依旧咕噜噜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阴险的招儿。
就在宋秀儿豁出去准备磕头时,楚鸢开口了,“瞧母亲说的这话,长姐有难,做弟妹的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我听阿音讲过,当年逃荒,母亲膝下四个孩子,便只留下了阿音和长姐。
往日那些都是小事,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长姐尽管安心住下,若是母亲的院子不够,我还可单独为长姐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闻言,宋秀儿忙不迭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母亲的院子就很好,每次来我都住的,已经习惯了。而且鹏儿也很喜欢和外祖母在一起,是吧鹏儿?”
魏鹏抿着唇不说话,看楚鸢的目光,说不出的深沉。
楚鸢假装没看见,与其让宋康氏始终抱有一丝不舍和恻隐,不如釜底抽薪。
她以为宋秀儿是走投无路,等到真相揭开,不知道宋康氏一把年纪是否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