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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辭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他的體力已經不支，身體在不停的往下沉。

就在眼前即將陷入黑暗的同時，他好像看見了朝他撲過來的顧希琛……

巨大的黑影在水中自由滑動，而後衝著天空一躍而起。

顧希琛伸出的手指在接觸到程辭的衣角時，忽然被一條堅硬的魚尾甩中了腹部。

他頓時被打飛了出去，直到背脊砸上了船板。

「媽的。」

腹部傳來一陣牽涉的劇痛，顧希琛盯著潛入海底，沖他們張開利齒的鯊魚，眼中閃過一絲血紅色。

它在海底的度十分的快，幾乎是瞬間就沖了過來，一口將顧希琛咬進嘴裡。

顧希琛眼神一凝，在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刀，一把刺進了它的口腔。

長刀整個穿過了它的下巴，巨大的血腥味兒在海水中擴散，鯊魚疼的猛烈的搖擺起來，尾巴一甩開始向海底逃竄。

顧希琛鬆開刺刀，視線轉向程辭的方位，可波瀾壯闊的海面上，激浪一層涌過一層，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顧希琛心底瞬間往下一沉。

——

程辭在七歲的時候，曾經在游泳館溺過一次水，幾乎是在意識完全喪失的情況下被搶救過來的，他媽哭著說他是在鬼門關里闖了一圈，所以之後程辭的各科學習項目里就少了一科游泳課程。

時隔這麼多年，他再次感受到了墜入黑暗喪失意識的感覺。

直到……

耳邊傳來無法忽視的聲音……

「程辭，醒醒。」

誰在叫他？

「他不會醒不過來了吧？」

「不會。」

「那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

一高一低的聲音鑽進耳朵里，讓沉睡的程辭皺了皺眉，感覺到了一絲略微的煩躁。

「他手動了誒。」熟悉的聲音落下，緊接著程辭的肩膀就被人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小程啊，快醒醒！」

程辭眉頭皺的更深了，頭暈眼花的，眼皮重到半天都抬不起來，最主要的是，惡魔的爪子晃的他想吐。

「你會把他搖死。」低沉的男音在旁邊提醒。

「哦。」肩膀上的爪子果然鬆開了。

程辭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紀零驚喜的沖他眨了眨眼睛，「你終於醒了？」

「紀醫生？」程辭撐著手坐起來，而後又感覺後腦勺傳來一陣牽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