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家的人都得给她干完活再走。
她现在的心理活动活脱脱是一个“压榨”人的地主。
“帮我摘掉旁边土地的杂草。”薄榆手里还捧着陶盆,眼睛撇向种植小麦地旁边的地匹。
很久没注意,上面已经慢慢显露一些杂草幼苗,需要人来摘掉。
平常应该是薄漾川的活,不过他现在为了给她织衣服一晚上没睡,说不感动是假的,所以她允许他多睡一会。
温闻闻言,扫视了那旁边的地,双手不知道摆放在哪里,“我应该怎么做?”
他长得好看,细皮嫩肉,手上除了虎口处有厚重的茧子之外,其他的地方能看的出来是娇生惯养,没有怎么下过地,没干过农活。
他现在是黑发,用一根白色丝绸缀在一旁,温润如玉。
如果说薄漾川是一个白色玉石上面还有点点黑曜石,熟悉的人摸起来是温润的,不熟悉的人摸着,总觉得满身尖刺,刺挠着手心。
那么他就像是一个纯白的羊脂白玉。
除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有些偏颇,可是看他失忆呆愣、养尊处优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抵没什么坏心眼。
这就导致薄榆心中的恶趣味越发的浓重,她勾起一丝笑,“当然是用手一根根拔啦。”
他听闻不疑有她,将自己的袍子系在手臂一处,就下地干活。
他穿得鞋子还没有换成农民用的草鞋,而是那种上等的丝绸布料,里面带有皮毛的锦靴。
看来是要报废了。
他踩在带有湿意的土壤上,表情逐渐的扭曲,甚至是嫌恶。那泥土深深的嵌在他的鞋底上,还从鞋边旁边挤了出来,让人想到踩到屎的画面。
他弯下腰,紧致精瘦的手臂就这样在泥土里揪着小的可爱的杂草。
摘完整整两只手都捧满了,然后一脸冷淡又可爱的模样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薄榆。
“放哪?”
看着他明明嫌弃的要命,还经常性洁癖的摸一下自己的衣服,总觉得哪里沾到脏东西的模样,薄榆就忍不住笑。
“扔到筐里。”薄榆将新买的竹筐扔了过去,用得越旧越好。
这些竹筐大概是那老板的囤货,刻了几个字还是低价卖给了她。
他将杂草放在筐子里,脚在泥土上支撑着上半身,用力了些,那泥土直接就溅在了他的唯一能称得上上等货的锦靴上。
“……”
薄榆哈哈大笑。
他耳朵红着局促地看着薄榆,随后又是面无表情,似乎是给他设定好的程序。
一般他露出这种表情就已经不好玩了。
薄榆想。
醒来的薄漾川看到好一副和谐美丽的画面,捏着锅铲的手指更加用力了些。
等手指没有知觉,微微泛白的时候,他才大喘息起来。
他本想今日给榆儿做个三菜一汤,接风洗尘。
榆儿让他休息已经是莫大的赏赐,他也谨记三从四德。
可为什么又有一个男人要跟他抢榆儿?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