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俩人像是没看见陈清乔似的招呼着客人,陈清乔若有所思地吃掉了那块吐司。
他离开面包店,顺着头顶的指示牌来到一楼的卫生间,进去时他看了眼手表的时间,19:53分。
男厕所没有人,他想了想,没有去纸条上的第三个隔间,反而走进了第二个隔间。
当指针指向8时,陈清乔听见有人走了进来,他不由得有些紧张。那人没有停留而是走到他隔壁关上了第三个隔间的门,不久后传来冲水的声音,那人打开门离开了。
陈清乔从第二个隔间出来,走进第三个隔间,他关上门,打开了马桶储水箱的盖子,里面用防水的透明自封袋层层包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拆开自封袋,现里面居然是一部年代有些久远的翻盖手机。这让他想起某些电视剧里特工用的那种“一次性手机”。
他摁下开机键翻开手机,蓝色的荧幕亮起,除了通讯录里保存着一个号码,其它一片空白。
陈清乔收好手机,又把自封袋扔进垃圾桶,处理好一切后,他洗了个手,再次看了眼时间,2o:o8分。他待在厕所的时间不算太长,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走出卫生间,离开b17时没有再接近面包店。
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地继续夜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跳动得有多快,他的呼吸变得有多紊乱。
他感觉到自己两侧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陈清乔回到宿舍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那部型号老旧的手机,思索了一下是应该自己拨打那个号码,还是应该等对方打过来。
最终他还是谨慎地将手机放在餐桌上,盯着它,像是盯着一个没有倒数计时面板的定时炸弹。
今天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太奇怪了。
书上夹着的纸条、莫名其妙的面包店(以及里面的店员)、特工般的接头方式,还有这部古怪的手机。。。。。。
而一切的源头就是下午那个男人如同魔咒似的一句话——“你妹妹出事了”。
陈清乔承认自己当时是关心则乱,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种话出现在诈骗电话里的频率可不低。可如果只是恶作剧,那对情侣是面包店店员又未免太巧合了,而且眼前的这部手机也不是幻觉。
这难道是“上层”对他进行的什么测验吗?
在这里如履薄冰、随时被监控着的生活让陈清乔都觉得自己的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
他尝试给妹妹打电话,但对方作为常年失踪人口,陈清乔联系不上她时,说实话并不感觉意外。
平常他不会放在心上,顶多过段时间再试试。但如今她不接电话,受那句“魔咒”的影响陈清乔总觉得惴惴不安。
如果他再打一个电话还是联系不上西溪的话,他就拨通那个手机里的陌生号码。
他刚下定决心,餐桌上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颇有年代感的铃声。
陈清乔立马起身,拿起看见手机翻盖的小液晶屏上显示的是未知来电。
“你好?”
接通后,陈清乔不知道为何想要压抑自己的呼吸声。
“你好,呃。。。。。。是陈清乔博士吗?今天的事可能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长话短说——”
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比陈清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的男性声线。虽然对方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从微妙的口音可以听出来,这个人并非中国人。
而且这个声音,也不是下午公园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总之,我跟他们说过,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能联系上你。比如说,我可以黑进你的电脑,绕过你们研究中心的网络防火墙。顺带一提,你所在公寓的监视系统实在不怎么样,我随随便便就能。。。。。。喂,干什么?等等!我还没说完!”
年轻男人絮絮叨叨的话被一阵刺耳杂音替代,不过还能听见他用英语抗议的细微声音,似乎是有人从他手里抢过了手机。
“长话短说?拜托,萨沙。。。。。。”
有个女人在背景里说了句西班牙语,他们显然不止一个人,陈清乔推测着这群人所在的国家,欧洲?南美?
“您好,陈清乔博士,我叫托克,是您妹妹陈西溪的同事。”
现在说话的这个男人更加有条理,陈清乔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你们也是。。。。。。怪物猎人?”
对方停顿了两秒。
“是,准确的说,是血猎,吸血鬼猎人。”
“我妹妹生什么了?”
“陈西溪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伤了。”
这句话将陈清乔的侥幸心理一瞬击碎,他感觉到天旋地转。
然而还没有等陈清乔回应,托克飞快地补充道:“我知道您现在很担心西溪的安危,但接下来请您在听我说完之前,保持冷静不要说话可以吗?”
陈清乔下意识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好的。”
“先西溪还活着,但她被吸血鬼感染了。现在她的情况很危急,变成尸生人的几率远转变为非纯种血族。为了延缓她感染的度,我们将她o39;冬眠o39;了,这是目前能拖延感染度的最有效手段之一。”
“但是,如果不能终止感染,她最终还是会被迫面临我刚刚所说的两个结局之一。我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