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有些遲疑:「王爺,若是我們現在回京,回去之後皇上若是問起此間發生的事該怎麼辦?不如還是等皇上。。。。。。。」
趙霜酒淡淡道:「本王自有法子應付,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魏忠一愣:「明日一早就走?不等小將軍了嗎?」這話剛一說完,魏忠身子就是一僵。因為趙霜酒用寒冰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魏忠不敢再多言,忙退後兩步。趙霜酒這才收回目光,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剛蒙蒙亮,江韶就聽到了外面兒的動靜,有心起來去看一眼,又怕遇到趙霜酒無言以對,就又重坐了回去。這時,周珺掀開帘子大步走了進來:「將軍,王爺要回去了,您不去送送嗎?」
江韶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周珺:「王爺這就走?」
「是,聽說朝中好像有什麼事兒,王爺急著回去。」說著,坐到江韶的旁邊,隨口說道:「我本來還以為他要跟您一塊兒回去呢。」
江韶也以為趙霜酒一直不說離開是在等他,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跟趙霜酒一起回去,但是趙霜酒就這麼走了,他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想到這兒,江韶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掀開被子,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有些踉蹌的朝帳外走。周珺見狀忙扶住了他:「將軍您要幹嘛去?送王爺嗎?哎呦,您還傷著,不去也沒關係,王爺體諒你,不會怪罪的。剛才我在外面的時候,王爺還囑咐老將軍來著,讓他照顧好你什麼的呢。。。。。。」
周珺越這麼說,江韶就越是想去看趙霜酒一眼。
不到跟前兒去,就遠遠的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這麼想著,江韶走的就更快了。但他腿上有傷還沒好完,所以就算再想快也快不起來。
與江清山辭別之後,趙霜酒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朝身後的軍營看了一眼,依舊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心底自嘲的笑了下,趙霜酒收回目光,翻身上馬,狠狠一抽馬鞭,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韶到時,只看到了那片被馬蹄激起的快要散去的塵霧,以及遠處幾乎看不到的黑點。
江韶莫名感覺到一陣心悸,他心慌的厲害,下意識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不知為什麼,他竟生出了一種再也見不到趙霜酒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更加無措。
江清山回過頭看見江韶,詫異了一瞬:「你怎麼來了?」
江韶抿著嘴唇,心頭驀然升騰起一股子怒意,但並不是對江清山,而是對自己。他壓著怒氣問道:「殿下要走為什麼不通知我?」
江清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不是不想看見王爺嗎?不過他並沒有問出來,而是道:「王爺是昨夜臨時接到朝廷的書信,這才決定要離開的。而且他專門吩咐了,說你傷還沒好,清晨露水重,不用專門告訴你。」
江韶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巴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深深呼了一口氣,點點頭,推開還在扶著他的周珺,瘸著腿走了。
周珺一臉茫然,看看江韶,又看看江清山。江清山也是一臉不明就裡,攤了攤手,也走了。周珺撓撓頭,搞不清楚便也沒糾結,也走了。
趙霜酒沒在路上耽擱什麼,一路疾馳朝京城而去。在路上便碰到了朝延濂傳信的人。趙氓之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急召趙霜酒回京。
如今儲君未定,底下的兒子又各個精明能幹,平時還不覺得,但當他身體抱恙的時候,趙氓之就總覺得他們在虎視眈眈,覬覦自己座下的皇位。這讓他心情很是不好。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趙氓之就越發感受到了趙霜酒的好了。這個兒子雖然能幹,但胸無大志,沒有那狂妄的心思。入朝這麼長時間,既不結交朝臣,也不拉攏派系,一心為自己做事。甚至為了安自己的心,給自己選『翊』為封號。
看,這才是他的好兒子。
所以才他身體抱恙沒有精力管理朝政的時候,趙霜酒就成了他最好的人選。當然,只是代替他管理,趙氓之可沒有半點兒想要冊封他為太子的意思。
接到聖旨後,趙霜酒波瀾不驚,不做停頓,翻身上馬,朝京城疾馳。
十天之後,趙霜酒到了京城。
按理來說普通風寒十天左右也該好了,但趙氓之卻一直病懨懨的沒精神。這讓自認還年輕力壯的趙氓之很是惱火,於是愈發跟羅浮子要丹藥吃。
第61章
進了皇宮,趙霜酒進宮復命。
由於這些日子身子不好,趙氓之的脾氣很差。看著趙霜酒這個原本很是滿意的兒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一臉不耐:「朕讓你去接江韶的,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趙霜酒臉上不見惶恐之色,沉穩道:「回父皇,江韶受牟牛部圍剿襲擊,受傷嚴重,勉強撿回一條命,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來,短期內無法動彈。兒臣記掛父皇,就先回來了。」
趙氓之神色緩了緩,但還是壓著眉頭,擺明了自己的不悅。趙霜酒心頭不在意,神色不顯,繼續道:「兒臣已經留了人在延濂,待江韶傷好些之後,便會將他帶回京中,父皇放心。」
見趙霜酒這麼說了,趙氓之這才罷休,點點頭,不再問這個,而是轉移話題道:「前些日子傳回戰報,說是江清山滅了牟牛部,可是真的?」戰報已經傳回了,自然是真的,不過趙氓之還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