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內院,許潤就迎了上來:「王爺。」
「嗯。」趙霜酒腳步不停,旁若無人的牽著江韶走進臥房。
魏忠已經準備好舒適的便服,見趙霜酒回來,忙上前幫著許潤一起把繁瑣沉重的朝服脫下來。
江韶就在一旁站著,等朝服脫下來,忙上前一步,輕輕掀開褻衣,查看趙霜酒的傷口。
「我就知道,肯定又流血了。」江韶眉眼儘是懊惱之色,轉頭對許潤道:「麻煩公公去把王爺的藥取來。」
許潤忙回了一聲:「不敢。」然後轉頭去拿藥。
江韶小心的掀開紗布。由於紗布上的血跡已經幹了,甚至於傷口黏連在了一起,如果要拿開紗布,那傷口勢必會再次流血。
這種傷若是傷在江韶自己的身上,他勢必面不改色的紗布扯掉,任由傷口二次出血。但這傷是在趙霜酒身上。如冰如玉般的軀體上有著這麼一大道傷口,讓江韶看的心疼不已。他都不敢用力,只能連續小聲安慰道:「殿下您忍著點兒,有點兒疼,我。。。。。。我慢點兒換,我儘量小心,不讓傷口出血。」
趙霜酒原本是對這傷口不在意的,但看著江韶一臉心疼的樣子,忍不住逗他,故意緊緊握著江韶的手,以表示自己的緊張,還語氣不安道:「換藥是不是要流血?那我不換了,本來就疼的我胳膊都抬不起來,再流血,那不得更疼啊。」
江韶以為他真的害怕,趕緊抱住他安撫道:「沒事兒的殿下,一下就好,真的,就疼一下,跟螞蟻咬一口一樣。。。。。。咱不能不換藥,不換藥這傷口怎麼能好呢?以後要是留了疤該多醜啊?殿下也不想自己身上留疤吧?」
笑意都快要從趙霜酒的眼眸中流出來了,但他語氣還是那副忐忑的樣子:「你。。。。。。。會介意我身上留疤嗎?」
「當然不介意。」江韶想也沒想到道,說完之後,後知後覺的耳根有些微微發紅,繼續補充道:「當然,我介不介意都沒關係,殿下介不介意才是關鍵。而且就算殿下不介意,那也得換藥,不然萬一傷口發炎就不得了了。」
趙霜酒嘴角到底還是彎了起來,點點頭道:「那好吧。」
聽著趙霜酒的聲音,站在旁邊的魏忠一臉麻心,低著頭恨不得把頭扎地上,竭力掩飾自己的存在,生怕趙霜酒一時想起他來,再把他給滅了口。
好在許潤回來的及時。江韶從許潤手中接過傷藥,抱著趙霜酒,讓他的頭撇向一側,小聲道:「殿下,我要換藥了,你別看,就沒那麼怕了。」
「好。」趙霜酒含笑著點點頭,順從的撇過頭。這也導致江韶沒有看到他一臉笑意的樣子。
江韶深呼了一口氣,輕輕抓住紗布,快一扯。果然,傷口再次滲出了血。江韶接過魏忠遞過來的乾淨帕子,把血跡擦去,又撒上傷藥,稍微晾了下,這才重包紮好。
一邊給趙霜酒包紮,江韶一邊勸道:「殿下,您可不能再這樣了。明天還是告假吧。朝服繁瑣沉重,換來換取難免牽扯傷口,再這麼下去,傷口不知道什麼好呢。而且現在天兒還熱了,萬一再捂著,更難受。」
趙霜酒或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他今日上朝原因便是江韶的去處。如今已經定下來,自然沒有必須上朝的必要了。
見趙霜酒同意了,江韶有些驚喜的睜大了雙眼:「殿下同意了?」
趙霜酒忍不住笑了,「你真以為,我是那種為了參政籠絡權勢就算帶傷也要上朝的人啊?」
江韶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霜酒輕嗤了一聲,捏了捏江韶的臉,沒好氣道:「要不是為了你這個小崽子,我恨不得天天在家躺著。」
「為了我?」江韶明顯愣神:「我。。。。。。又給殿下惹麻煩了?」後面這句說的小心翼翼的。
趙霜酒撐不住笑了,把江韶攬入懷裡,嘴唇不自覺的蹭了蹭他的臉頰,低聲喃喃:「我巴不得你天天給我惹麻煩。。。。。。」
第43章
江韶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也好過見不著。。。。。。摸不著。。。。。。讓我找都找不到。。。。。。」微微沙啞的聲音像是長了腿一樣從江韶的耳朵里鑽了進去。
趙霜酒的聲音仿佛帶著小勾子一樣,讓江韶心頭止不住的顫。他下意識的抓住趙霜酒的衣服,聲音忐忑:「殿下。。。。。。」
趙霜酒低低的笑了下,這才放開他。
江韶趕緊逃離趙霜酒的懷抱,怕再抱下去,他的腿該軟了。
趙霜酒也不在意,稍微理了下寬鬆的外衫,這才道:「今兒下朝之後我去找了皇上,跟他說了你的職務的事情。」
江韶一愣,「職務?我沒有職務啊。」他雖然被尊稱為小將軍,但那只是因為他是江清山的兒子,被人尊稱罷了。實際只是一介白身,並沒有什麼官職在身。
「之前是沒有。」趙霜酒漫不經心的說道:「現在有了。」說著,輕輕捏了下江韶的臉,「錦衣衛指揮僉事。」
江韶驚詫的看著趙霜酒,甚至顧不得被他捏來捏去的臉,「指揮僉事?正四品官職?」
趙霜酒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官職是低了點兒,不過你還沒有什麼功績,不好給你安排太高官職,怕人眼紅嫉妒算計你。」說著,一邊鬆開捏著江韶臉的手,一邊感嘆道:「就你這小腦瓜,要真有人給你挖坑,你肯定一跳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