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酒只有緊緊攥著手,才能抑制住那強烈的想要將趙霜酒抱進懷裡的欲望。好半晌才將洶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趙霜酒低聲問道:「江將軍如今去延濂了,你有什麼打算?」
江韶搖了搖頭:「沒什麼打算。皇上。。。。。。」江韶頓了頓,看了一眼趙霜酒的臉色:「皇上體恤江家,恐邊關刀劍無眼,留我在京城,但沒說留下之後怎麼辦。看皇上有什麼安排吧,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天天混混日子,去殿下那兒打打秋風。」
看著江韶渾不在意的樣子,趙霜酒心頭有些痛。他知道,江韶最大的願望就是馳騁疆場了。。。。。。。
他緩緩將心頭的濁氣吐出來,輕輕握住江韶的手,低聲道:「一切有我,你想去哪兒?六部隨你挑。」
江韶想了想,搖搖頭:「算了殿下,我一沒資歷,二沒功績,就算去了六部也是摸魚。」說著,他抬起頭看向趙霜酒:「要不。。。。。。我給你當侍衛?」
趙霜酒頓了頓,「給我當侍衛太委屈你了。」
江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笑呵呵道:「有什麼好委屈的,給你當了侍衛,這樣既能跟著你名正言順的打秋風,又能理所當然的摸魚混日子,多好啊。」
聞言趙霜酒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過他並沒有把江韶的話當真,而是一邊思索著一邊問道:「要不去禁軍?」
江韶忍不住笑了,「殿下,皇上把我留在京城,絕不會讓我進禁軍的。」江清山在邊關手握重兵,若是江韶再掌握了禁軍,那對趙氓之來說,才是束手就擒的瓮中之鱉,所以趙氓之絕不會讓江韶進禁軍。
江韶能想到的,趙霜酒自然也想到了,不過他卻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無妨,你只管同我說想不想去,只要你想進,我就有法子。」
江韶驚訝的看著趙霜酒,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若是真進了禁軍,皇上就該寢食難安了,為了大家都好,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吧。給殿下當侍衛挺好的,不委屈,我挺願意的。」
趙霜酒摩挲著江韶的手沒有接話。
江韶掀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時辰不早了,殿下用過早膳了嗎?早上出門急,沒來得及吃,殿下一起去吃點兒?」
趙霜酒點點頭,對外面的番役吩咐了一聲,馬車就緩緩朝前走去。
「哎對了!我的馬還在外面。」江韶剛想起來他是騎了馬來的。說著就要掀開帘子往下挑。被趙霜酒一把抓住拽了回來:「無事,有人會給你牽回去的。」
「是嗎?」江韶還是有些不放心,掀開車窗簾往外看,邊看邊嘟囔:「可別丟了,這是殿下送我的呢。」
趙霜酒怔了下,隨即笑了:「這是那匹趙允瑞送的馬?」
江韶糾正:「是瑞王送給殿下,殿下轉送給我的那匹。瑞王送我的那匹我給江竹了。」
趙霜酒輕笑著點點頭:「知道了。放心吧,丟不了你的馬。」
「那就好。」
「丟了再送你一匹的就是了。」趙霜酒眼中帶著一絲笑意道。
「那不行。」江韶忙回頭看向趙霜酒,神色認真道:「這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不能丟。」
趙霜酒挑了挑眉:「原來是這樣啊。。。。。。」
江韶耳根紅了紅,「當然了。」
趙霜酒眼底的笑意到底還是沒壓住,「好,絕不會給你丟了,放心吧。」說著,趙霜酒對外面趕馬車的番役吩咐了一句:「去宜春樓。」
「是,王爺。」
「哎?殿下也喜歡去宜春樓?」江韶眼睛一亮,「宜春樓的景兒特別好,味道也不錯,原本還想著哪天同殿下一起去呢,沒想到殿下已經是那裡的常客了。」
趙霜酒抿了抿嘴唇輕笑了一下。
他怎麼會知道宜春樓的?自然是上一世的江韶告訴他的。前一世的江韶就特別喜歡去宜春樓,他們常去,就算上壺茶,都能坐上大半天,會對彼此訴說心中的想法,會把自己的抱負說給對方聽。當時雖然他們還沒有捅破最後的窗戶紙,但他們二人就算相對而坐都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綿綿的情意。
那段時間,是他們之前最輕鬆,最愉快也最美好的一段時間。。。。。。
就是因為想到這兒,趙霜酒才想帶江韶再去宜春樓坐坐。
馬車很快停在了酒樓前,門口的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客官樓上請~~」說著,引著兩人就朝樓上走。
如今春日正好,二樓開著窗,坐在床邊往外看,能看見院兒里那棵開滿了花的茶樹。掌心大小殷紅的花襯在綠葉中,地上還有些許落紅,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歡喜。
坐定之後,趙霜酒點了幾種糕點和清爽的菜品小二就吆喝著下去了。
這次出來趙霜酒原只想送送江韶,所以沒帶什麼人,只有一個趕馬車的番役。此時說早不早說晚不晚,酒樓里並沒什麼人,二樓更是只有江韶和趙霜酒兩人。兩人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氣溫莫名就開始有些升溫。江韶摸了摸鼻子,低聲問道:「殿下今日不上朝嗎?怎麼有空來送行?」
「原是要上朝的。」趙霜酒看了一眼江韶,放下手中的茶杯,「但是又放心不下,便告了假,想著送一送你。哪知道你不走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告假了。」
江韶嘿嘿笑了一笑,「原本是想同殿下說一聲的,但是這幾日事情多,我爹出征各方面的事情都要準備,還有江竹,亂七八糟的就沒來得及去一趟王府,王爺也沒過來,所以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