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辭找到她的時候。
牧喬將殷奴人的心臟掏了出來,兩隻小手將將能捧住一顆心,正要送給重病的哥哥。
裴辭望著小小的牧喬,愣神好久,終於他回過神來,彎腰將牧喬抱進他的臂彎里,將她手裡的髒物扔了,用衣袖擦淨她的小臉,淡笑道:「你哥哥可經不起嚇了。」
後來牧野還是死了。
牧青山為此一夜白頭。
牧喬丟下懷裡的布娃娃,小手笨拙地握住玄鐵匕,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軟軟糯糯地說:「阿翁,以後我就是哥哥。」
就這樣,牧喬成了牧野,成了牧青山想要的牧野的樣子。
牧野從小受牧青山的教導,行的是儒家之道,忠君報國。
牧野是按著牧青山的意願長成的,但藏在暗處的牧喬,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野蠻生長著,只有先生見過她最陰暗的樣子。
牧喬沒有她要忠的君,就算有,也在薊州山谷被困的十日裡湮滅了。
牧喬盯著手裡的鬼面具出神,沒有戴上,而是收進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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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治這幾日叫苦不迭。
渠州堤壩修建的監察工作本來他一人來便足夠,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麼了,竟然親自來視察,工程進度雖然是比預期慢些,也不至於罷免十幾個地方官吧。
搞得剩下的渠州官員一個個誠惶誠恐,沒日沒夜地修建堤壩,恐怕沒等殿下回奉鏞,這堤壩就要建成了。
6酩負手立於江水前,陰沉著臉,仍想著牧喬前些天同他爭執的事。
吵完當天6酩就去了渠州,想著冷她幾天,等她自己想通。
6酩思及牧喬嫁入東宮三年,這是她第一次和他鬧。
6酩並不覺得她是認真的,不過是因為沈知薇,想來試探他的底線。
畢竟,若離了他,牧喬還能去哪?
堤岸旁一名提籃村婦挽著她家漢子的胳膊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太子妃被陛下廢了。」
「啊?因為什麼事啊?」
「還能是什麼事兒,生不出唄。」村婦兩手比了比肚子,促狹地笑。
刻薄的議論聲傳入耳中,6酩的眉心漸漸蹙起。
「誰准你們在此造謠皇家?」他的聲線冷沉凜冽。
兩人一愣,側頭看向江邊的男人。
男人的容貌俊朗不凡,長眸冷肅,一股凌厲的壓迫感裹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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