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裴语担心秦深会因为刚才的不愉快伤心。
在他和母亲闹矛盾的时候,秦深一直在他身边安慰他。
感情是互相的,换到现在,裴语认为自己也要安慰他。
当然,这并不是仅仅出自于礼貌性,裴语是真心疼他。
他还能用江鹤并不是自己的生母才对他不好来麻痹自己。
可秦深和他不一样,换成任何人,估计都无法接受父母背叛自己。
听秦毅阳说,秦深当初查到舅舅和他的父母一起合谋,还给了秦时芳机会。
他一直等着秦时芳私下暗示他几句,或者苦苦挣扎、纠结也会让他好受点。
可并没有,秦时芳和平常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她对秦深笑,一起吃饭,一起喝下午茶。
比起秦深,秦时芳显然更爱她的老公。
入赘的6山野心很大,可却没有多少真本事,当初秦烁有考虑过把秦氏交给两儿子和小女儿、6山一起管理,就算不能再创辉煌,维持旧本他就心满意足。
哪知道秦深一长大就表现出惊为天人的经商才能,秦烁才一改之前的决定,全心全意地培养秦深。
那时秦烁大儿子、二儿子都很嫉妒6山,觉得他一个入赘的竟然可以这么幸运,有了秦深往后的路还不是飞黄腾达。
哪知道6山一听到秦烁要把秦氏全部给秦深,也不乐意了。
刚愎自用且心气高的他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6山本来还盘算着怎么把秦氏完全弄到手里改成6氏。
可秦深的锋芒毕露,完全打扰他的计划。
后来就
秦烁每每想起自己把秦深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决定,就有点后悔。
要不是他的决定,大儿子也不会走上极端,秦深的腿也不会出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平日里几个子女和和睦睦,看起来不争不抢不在乎权势的态度全是假的。
“你还好吧。”裴语垂眸轻声问。
话音一落,秦深轮椅停顿住,转身。
他张开双臂,搂住少年纤细的腰,黑蹭过裴语的小腹,颇为眷念地汲取喜欢的人身上的温暖和柔和。
鼻尖萦绕着让人心安的清甜玫瑰香。
秦深用力嗅吻,细长的指节箍住裴语腰间的软肉。
有那么一瞬,他想永远保持这样。
秦深没说话,可他的动作好像又表明了一切。
裴语眸中泛过一丝心疼,抬手轻抚秦深的黑,他的黑比自己要粗许多,摸上去有点扎手。
就像当初秦深告诉他的那样,裴语温声细语道“没事呀,他们不要你的话,我要你。”
过了几秒钟,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好。”
“要不要先躺下休息一会儿。”裴语揉揉男人的黑,“你和他们聊了很久吗”
“半小时吧,听得我挺烦躁的。”秦深的语气郁气十足。
“他们还说你给我的表不值钱。”
裴语觉得好笑,怎么感觉秦深这会儿跟一个小朋友似的,在向他告状。
“宝宝你别听他们乱说,也别生气。”
“我很喜欢你的表,洗澡的时候都没有取下来过。”
裴语心间被一股暖流环绕着,像是有一根羽毛轻刮心脏。
浑身细胞都透着愉悦。
“幸好我买的是防水手表。”裴语温声地揶揄。
秦深半眯着眼睛,放松地躺上床。
“那我先做一会儿作业再休息。”裴语翻开斜挎包,把今晚要做的试卷拿出来,刚准备转身,他的手腕就被秦深擒住。
秦深靠在枕头上,将裴语轻松拉入怀中,覆在少年脊背上的手收紧,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抱一会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