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不散她的愁思,忘川也忘不了她的情!
她立在奈何上看着这无比荒凉的魔域,即使烈酒入喉,也依旧解不了她相思难熬。
自回到魔域后,她便一言不的立在奈何上借酒消愁。
渡忘川的船夫划着一架小船带着苍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老夫已经在这忘川渡了千万年的鬼魂了……姑娘可是有忘不了的人或事?可这自古情关难过啊,老夫也曾渡过一位神情无比凄凉的女子,她说她有一个一直也忘不了的人,可那人却始终不曾出现,而她在这恶鬼之地徘徊着直到神魂俱灭……”
“姑娘又何必执着于红尘私情?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她抬起头来望向无垠的忘川时却现老者已经消失在茫茫忘川中……
风澜不知何时出现,他站在祭音的身后远远的带着些许看不透的目光望着她。
“阿音,别喝了。”他夺过她手里的酒壶,一把将他带入自己的怀里。男子身上的白梅清香瞬间叫她清醒了几分。
她抬眼看着风澜,眸子中有不解,有怨恨,有痛惜,有疏远……
她推开他,眼神变得冷漠疏远起来。
“仟玥,你骗的我好苦啊!”她带着一抹苦笑,凄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心痛。
他心口猛然一缩,藏在心里不见天日的黑暗终于被捅出一个缺口来,他惊恐的盯着她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你封印我的记忆,骗我爱你,你联合雪国祀君泠,助她成为雪原圣女与池易成婚。你为了我能永远忘记他,不惜用自己的命与灭世邪魔签定契约……仟玥,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
她红着眼眶质问风澜为什么?
男子眼尾泛红,惹人心疼。
他知道祭音已经想起来了所有,他温柔的面容逐渐的染上了一层寒意,宛若万年寒冰一般,即使隔的很远,也能感受到他四周所散出来的寒气。
“阿音,我所做一切,都是因为我倾慕于你!自小时在皇宫起,我就爱你!我原以为,我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可直到那人的出现,是他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我记得你喜欢在夏夜的梧桐树下靠着我看萤火,可那次夏夜,他带着你去了北璇……阿音,我是真的爱你,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你可知,我曾在祀月宫等了你一千年,可你却始终没有回来……”
他声音染上了一层悲凉,眼尾泛红,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乞求原谅一样。
“呵!可你的爱叫我不能喘息!仟玥,自始至终我都是把你当做我最亲的人,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是池易!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男子宽大的袖中握紧了拳头,泛红的眼尾就像是染上了血的花瓣。
血色的花海只能叫他眼睁睁的看着祭音离他而去,他的眸子不再如春风般明媚柔和。
原来,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哪怕一丝,都没有!
即使她喝下忘情之水也没有爱上他仟玥一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如着了魔般的疯笑起来,他一挥手,身后无数恶鬼化作无数怨气朝他眉心钻去。
“阿音,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就只能委屈你了!”他低沉下眸子来,只觉得四周寒气逼人。
魔域刑司内,关押着蛮荒的上古妖王。
沉重的锁链禁锢住了上古妖王,血腥味在整个幽暗潮湿的弥漫着。一人被黑暗遮住了面容,诡异的琴弦被那人用手指轻轻拨动,瞬间便化作了无数道剑气向妖王劈去。
一抹冥火不知何时亮起,借助幽暗的火光,那人疯魔温和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刑司之中。
风澜抬起覆满冰霜的眸子死盯着眼前命在旦夕的上古妖王,他脸上扯出一丝笑意,一挥手,那妖王的魔气便直接被风澜吸收了去。
刑司里又暗了下来,一阵阴风吹过他阴翳的面容,许久,风澜周遭的魔气才缓缓散去……
魔域大殿内,祭音神情冷漠的注视着台下的人。
“尊上,属下近日占得一卦,四象缺主,五行生克,恐有凶厉。虽近日风平浪静,但回生六极门似暗中蠢蠢欲动,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紫袍男人手拿拂尘谦卑的陈述道。
那女子的赤瞳闪过一丝杀气,男人本想还说什么,看见女子那周围的魔气他不得不闭了嘴。
祭音回想自己去鬼域在人间看见的场景,那时人间的上空布满了邪气,四周还似乎藏匿有妖邪的气息。祭音忽然想起来祭宸,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正在此时,风澜一袭高贵黑金长衣慢步走进了大殿。“方才听宜门主所说有人暗中在回生六极门做了手脚,依本座看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能够进入禁地之人,除了魔尊,便是本座了。怎么,宜门主是在怀疑本座?”
男子的脸上带着轻蔑,祭音远远望去,倒是觉风澜与之前大有不同。
“右使大人误会了,属下并非有此意,还望魔尊您能够明察秋毫。”男人沧桑的眼睛扫过风澜,接着又看向了祭音。
众魔士听见那紫袍男人如此说道,不由得恐慌了起来。近日的确三界不太安宁,一时间,整个大殿喧嚣了起来。
祭音越的看不透风澜了,自两年前生了那场鏖战后,他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儒雅的仟玥了。
“吾想可能是右使大人误会了,宜门主不过是为了魔界罢了,不过此事,吾定会查清,此事无需再议。”
女子半眯着赤瞳看着男子,回生六极门一事看来她必须得亲自去看看了。
风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退到了祭音一旁,周围的魔气却又多了几分。
“报,启禀魔尊,结界外自称是圣安主的人求见您。”女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