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後悔當初引他進門。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這是謝初時的家人。
「帥哥,你開水瓶灌滿了!」後面有人喊道。
秦穆立馬回神,嘩嘩的水流直衝鞋尖,他下意識一把握住瓶身。
嘶——
虎口處被開水狠狠燙了下,鑽心的刺疼襲入骨髓。
後面還有其他人在排隊,他不能耽擱,匆匆把開水瓶拿下來,倒去最上面一層水波,將蓋子摁緊。
兩人在醫院待了一整天。
老太太是真社牛,沒來多久,和病房其他人處得跟朋友一樣。
幾個老人聚在一塊,玩起懷舊歌曲接龍。
手機里一接著一,大夥也甭管調接沒接上,對著屏幕念詞就完事了。
旁邊護士聽了嘎嘎樂。
秦穆忽然覺得,謝初時會對八十年代的歌曲感興,很可能就是受老太太的影響。
下午拍片結果出來,說是還要在留院觀察一天,但問題不大。
老太太死活不願意花錢,最後也實在架不住其他幾人相勸,便同意了。
回去的公交上。
謝初時似乎放鬆下來。
他表面看著平靜,但當下聽到那個消息以後,內心免不了被嚇一下。
人生在世,最不能辜負的就是待自己最好的至親。
他一直把拔火罐的說明書捏手裡,不是真想看什麼,就覺得拿著能安心點。
見人看了一整天,秦穆把這張紙從他手裡接過去,勸道:「坐車的時候就別看了,容易頭暈。」
謝初時一愣。
雖然自己是個半大小伙,也沒發生什麼大事,但此刻身邊能有個人一起要好很多。
幸虧有秦穆陪他。
謝初時側過頭去,突然注意到對方虎口處,有一片明顯的紅腫。
臉色一沉,把他的手拽過來,「什麼時候弄的?」
回來之前明明都沒有的!
和謝初時的手握在一起,秦穆低下頭,決定實話實說,「在醫院的開水房,不小心燙到的。」
「怎麼當時不說呢,反正在醫院也方便,用個燙傷膏一抹就不會腫成這樣。」謝初時眉頭緊皺。
「哎,也怪我,跟你待一塊那麼久居然都沒有發現。」
見人愈加自責,秦穆半點疼的感覺都沒有了,輕聲對他,「沒事的哥,我沒事。」
回去以後。
謝初時把姥姥的蘆薈膠翻出來,勉強給人補救一下。
蘆薈的清香散開。
秦穆手上涼涼的,抬頭去看謝初時。
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打開,客廳里只亮了一盞暗黃色的小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