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交谈的声音将她纷扰的思绪驱散干净,仇缥缈连忙起身,将身影藏在树丛后。
“在你心中,如何评价我。”
“小辈不敢妄议。”
“但说无妨。”
“神明应当为民为苍生,诛邪祟,处事公正合理。可您明显被私心所左右,有失公允。”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当神吗?”
“小辈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诸子与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凝重,尉迟瑾禾笑着捂住了嘴,一双眼睛只是上翘,做个笑起来的样子罢了,冷漠蕴含其中。单凭这一点来看,仇缥缈不愧是她教导长大的,眉眼中的冷漠都如出一辙:“听闻外面有一些风言风语,可否分享给我听听?”
“这……”
诸子与欲言又止,随后是漫长的沉默。
“嗯?”
“不能说吗?”尉迟瑾禾,“那些话不都是从嘴里说出来,口口相传,才会传进我的耳朵里吗?那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诸子与沉默,现在这种情况他若是说出来什么话,多少有些小人行径。
“其实,他们并没有说错。我也并非为神,所谓的神不过是一场巨大的骗局。我不是神,我是有欲望的人,掌控滔天的力量却无法实现欲望的最失败的人。”
尉迟瑾禾走在前面,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么样的过去。
尉迟瑾禾掌心一团蓝色灵力,缓缓转身。
诸子与在其中看到了法则的力量,被力量蛊惑着引出了一些记忆的片段,他问道:“您知道池缈吗?”
躲在后面的仇缥缈一动不动,因为她有预感,这个答案很重要。
尉迟瑾禾修长的手指擦过嘴唇,皮笑肉不笑,她靠近诸子与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而后,她似乎抬眼皮朝着仇缥缈所在的方向,见此,仇缥缈往里面靠了靠,脚一歪,手撑在了泥土上。
仇缥缈咬牙,什么都没有听见。
“今天的谈话你会说出去吗?”
诸子与咬着牙:“不会。”
“很好。”
仇缥缈绕路离开,回到了侧殿,迎面和青青碰了面。
“仇渡使。”
“有什么事?”
没有任何回答声,安静的空气犹如静止一般。仇缥缈没耐心等待,正欲抬脚离开。下一秒,脚步停在了空中。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交流会,这一次您无论如何都得参加了。”
仇缥缈没好气的回答道:“知道了。”
青青望着仇缥缈离去的背影,双手交叠于身前,挑了挑眉头。
回到房间的仇缥缈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头,随后她又躺在床上,黑长的头铺散在脑边,仇缥缈将头埋进头,用力的蹭了两下。
“缥缈,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仇缥缈腾的站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撑着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诸子与坐在仇缥缈的对面,仇缥缈刚想开口问尉迟瑾禾对他说了什么,却现她没有那个立场。
究竟什么立场呢?是她听了墙角,还是要逼他做出违反约定的事情。
问题在舌尖绕了一圈,最终说出口的时候变成了:“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土家大院自设的法阵是什么原理?”
被看出来仇缥缈也不惊讶,诸子与聪明是聪明,在阵法方面的天赋却差一点。她从容的回答:“来源于《道德经》中的第一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正是在此篇中我才第一次开始思考,无和有的关系。当你以为世上没有鬼时,反而会遇到鬼怪。所以一开始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么他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我有过这个设想很久了,也是第一次实验,其实没有越岐搅局,这个法阵还挺成功的。”
在谈及她的思想时,仇缥缈眼中迸着光彩,她也不全是冷漠无情的人,常常活在规矩的框架中做着离经叛道的事情。
诸子与垂眸思考,良久说道:“你似乎对于天地法则理解的很透彻。”
“其实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