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知的目光清明澄澈,那么的坦然,似乎也不太像。
……
一定是因为自己被迫害太多了,看谁都有这个意思;才不是他思想龌龊。
一定是这样的。
奈布脚下感觉有点打飘,走到卫生间正准备洗漱,就听到先知大佬说,“上次凶我的事情,我昨天愿意和你去吃饭,就是原谅你了;所以别老表现得这么不自在。”
伊莱轻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那臭脾气,好啦。”
“……”
奈布趿拉着毛毛拖鞋,穿着小浣熊睡衣,几缕丝不安分地翘起来,整个就是邋里邋遢的呆萌样;侧耳听着先知那句温柔的“好啦”,精神都恍惚起来了。
他一边咕噜噜地漱口,一边出神地盯着镜子里表情冷淡细看充满迷茫的俊美面容,脑中想着天马行空的事情。
不对劲,先知专程来扒拉他起床,是等他去排位……
等等,排位?!
——有那种要他修理出折磨滴滴声的机器,还要去两眼一摸黑迷路式去救人,挨畸形鬼怪好几顿胖揍的多人运动?
“……”
奈布眼神渐渐变成了痛苦。
他想起来了。
昨天,他好像还霍霍掉了原主一颗星星……
身后是先知距离靠近一点的温淡嗓音,“好了吗?要不要我先帮你把被子叠了……”
奈布叼着牙刷,探了个头出去连忙制止,“…等等,你别动!”
他有很强烈的领地意识。
之前是因为做了噩梦警惕性降低,加上先知的气息对原主来说过于熟悉和空气没区别,他并没有产生被冒犯的感觉;
但是一听到主动说,要被挪动他的东西,他便浑身都难受了。
“先……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很快就好。”奈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喊了他名字,“伊莱?”
“嗯,”伊莱见状一顿,施施然地往客厅沙上去,“好的,我等你。”
他拿起茶几上那个平时萨贝达专门给他用的,印有衔尾蛇图案的专属杯子,给自己泡了杯茶。
正漫不经心摩擦着上面的花纹,役鸟忽然飞下去,叼起一旁属于它的迷你小杯子讨要;于是给失笑着匀给它一点。
他目光幽幽注视着杯子,看着舒展开的茶叶打着卷儿,慢慢沉下去,茶水也随之变得清透渗绿,眯起了水蓝色眼睛。
看来也不是失忆啊……
萨贝达被传进所谓的副本世界,又晕得想吐了;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下这哪哪都卡的阴间载入,结果醒来就是糊脸天崩地裂的游戏开局。
“……”不管哪个世界的庄园主,都是记仇的小气鬼。
应该是在读档的原因,萨贝达感觉自己的精神是自由的,却给困在躯壳里动弹不得;接着他被怪物们摁着粗鲁地换上囚衣,像个货物一样任由贵族们挑挑拣拣,最后在恶意评判中被送进了相应的牢房。
“……”
他真傻。
他早该想到,所谓的免费包吃包住,除了监狱这种鬼地方还有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