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蓼第一次来冥界。
来之前她对这里有很多想象,也努力回忆过原书对这里的描写,但都远不如眼前的画面来得震撼。
怪不得谢沾衣那么变态,整天住在这种地方不变态才怪了!
红蓼紧紧抱着怀里的狐狸汲取温度和力量,云步虚被她这么抱着,不禁想到当初在妖王宫,她那么怕鬼,现在却为了他牵扯这么多意外,甚至还要冒险进入冥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望着行走在白骨长桥上的谢沾衣,杀他真的很容易,现在就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了他,但之后呢?
再来一次复活,事情变得更棘手罢了。
只能忍耐。
云步虚毛爪冒出尖端来,红蓼赶紧揉了揉他的脸,凛冽的狐狸脸瞬间变得有些蔫。
这样的形象,若真被谢沾衣发现,还没彻底杀了他,只想一想就有。。。
谢沾衣走在前,刻意放慢脚步等红蓼跟上,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稳妥非常。
可这么半天了,他都快原地踏步了,她怎么还没跟上来?
谢沾衣皱起眉冷脸回头,就看到红蓼瑟瑟发抖地抱着怀里的小狐狸崽子,低声在对方的耳边安慰什么。
不过是些坚持一下之类的话。
呵,多可笑,明明自己怕得要死,还安抚一只狐狸崽子。
这里是他的地盘,害怕的话,聪明人难道不是该跟紧他,寻求他的庇护吗?在他身边就不用怕这里的一切了。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纯粹看不起他?
谢沾衣想到云步虚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再想到自己,一时气息更暴戾。
他几步掠到她身边,厉声道:“几步路走了这么久,孤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红蓼被吓了一跳,怀里的狐狸先一步亮出了爪子,成功抓破谢沾衣的衣袖,留下一道血痕。
很疼。
这小狐狸崽子竟然能伤到他。
谢沾衣立刻将对红蓼的不悦发泄在他身上。
他动了手,红蓼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都有地之主血脉,他复活两次叠了BUFF,她这还有天之主在旁边倾心教导,谁怕谁??
红蓼假装看不到周围的恐怖阴森和漫天飞舞的鬼魂,只盯着黑衣烈烈的谢沾衣,两人过了几招,谁都没占到便宜。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如何就如何吧?”红蓼笑了,“你觉得云步虚为何愿意让我来?”
她拖长音调:“自然是你除了给我疗伤之外,也没办法把我怎么样了。”
交过手,谢沾衣已经明白她说的是对的,但还是冷冰冰道:“你和他在一起久了,倒是将他的自负学了个十成十。”
“私以为你和他之间,还是你更自负一点。”这一点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谢沾衣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柔滑低沉,还是很悦耳的,与他的行事为人很不符合,是那种一听就让人心生向往的笑。
“可你不还是来了吗?说明你还是有必须要依靠我的地方。”他慢慢道,“只要你一日想要消融体内冥气,就一日要听我的话。”
红蓼耳坠摇了摇,抱着狐狸,做出愤恨的表情来。
谢沾衣痛快了,继续在前带路,他也不走白骨桥了,方才他和红蓼动手,周围所有的冥鬼都来助阵,那一刻遮天蔽日的黑色鬼魂密集地围在他身边,画面真的很恐怖。
他驱散了周围的冥鬼,想到什么,甚至还将更远处的一些残魂驱开了一些。白骨桥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哀嚎声,他念叨了一句“吵闹”,一掌拍下去,世界安静了。
红蓼紧绷的肩颈骤然松懈下来。
谢沾衣斜睨了她一眼,这才重新带她走一条平坦正常的路线。
原来冥界也有人走的路?
看来刚才他就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可恶!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