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紫色的裙子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银饰,就和她常梳的小髻一样精致可爱,十分衬她。
她一行一动间,银饰相撞发出响声,清灵悦耳。
不过她没再梳她的小髻,自从慈音帮她绾了道髻,她就一直那样梳着。
虽然与身上娇媚的衣裙搭配起来未免有些格格不入,但她好像乐此不疲,连头饰都不戴了,只戴他粗制滥造的一根桃木簪。
又是一个天亮,红蓼蹲在临时灶台边做早膳,他在不远处的树下凝着融入朝阳灿烂金光的小狐妖,目光从那根桃木簪下移,最终落在了她胸口沟壑处缀着的小铃铛上。
银色的小铃铛,挂着在衣裙领口最正中的位置,很敏感,他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半阖长眸双手结印。
照了几日的涤尘镜,虽还感觉不到灵力,但身上的魔毒妖毒已经封印和淡化了至少五成,想来恢复灵力也指日可待。
耳边传来狗叫声,他不看都知道是红蓼又在照顾狗妖了。
她今日有些过分,他都还没吃早膳,那狗妖就已经吃上了。
大约也是被她照顾得好,狗妖已经重新有了进食的欲望,叫唤着要吃东西,红蓼哪里会拒绝他?自然是全都顺着他这个病号来了。
慈音嗓子发干,不禁咳了两声,这一咳带动了心口的伤,有些疼,他抬手捂着心口,有些狼狈地蹙眉咳着,墨发顺着肩膀滑落,遮住了他苍白英俊的半张脸。
但仅仅一个微躬的背影,也显得脆弱可欺,破碎迷人。
红蓼就好这一口。
她可耻地被吸引了。
把碗放下去让狗妖自己舔,狗妖完全没意见,这样吃得更嗨。
于是她放松地跑到慈音身边,环住他的肩膀关怀道:“心口疼吗?”
她靠得很近,一点分寸感都没有,是什么又给了她信心?
是昨天晚上两人谁都没提起,但谁都没办法完全忘掉的,那些看似寻常却又非同寻常的接触。
“还是很难受吗?我以为那镜子已经快将你治好了呢。”她的手已经落在他心口处,隔着衣料轻轻揉着,“这样会好了一点吗?”
她歪着头,狐狸眼专注地凝视他,好像真的很在意他的感受。
其实很少有人这样在意慈音个人的感受。
在众人眼里,他是无欲无求的道祖上仙,是唯一能带他们统领六界的存在,是仅剩的希望。
他们将沉重的情感和希冀全压在他身上,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累不累,又或是如何。
慈音对此也接受良好,他就是为此而生,没道理觉得不好。
这么多年过来,在所有漫长混乱的时间里,从来无人过问他的私人情绪。
他们只需要他下达命令,给出前路行进的方向,他本身的感觉如何并不重要,他们也并不认为他会有什么“私人”的情绪,他坐在九重莲花宝座上,合该是无私的。
慈音想得有点多,就没第一时间拉开红蓼的手,她也不是老实人,看他好像不反对,就想着这次能不能成事,在这里总比真到了赤焰海行事方便。
于是她的手就顺着他的衣襟滑了进去,指腹接触到他胸膛的一刹那,两个人都好像触电般麻了一下。
慈音思绪回归,目光清冷地望向红蓼越界的手,红蓼红唇轻抿,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脸因刺激和紧张而泛红,气息凝滞,手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外面看不到。”
她秉着呼吸说了这么一句,本来还比较克制的手豁出去般彻底放肆开来。
慈音眉头紧锁,想将她的手拉开,可她忽然靠在了他肩上。
她也没说什么话,就那么靠着,头枕着他的肩膀,力道很轻,显得小心翼翼。
衣襟里的手缓缓下移,从心口来到腰腹,划过结实的腹肌,落在纤细有力的腰侧。
她这个动作有点大,将他领口彻底拉开,腰封也被扯松,几乎算是敞开了衣襟。
慈音想说话,又突然记起自己暂时失声,他闭了闭眼,或许是知道去推她也没用,她不会放弃,他也没灵力如何,又或是因为其他什么,总之,他没有动。
红蓼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呜呜呜呜,终于!终于不那么抗拒她了吗!
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就知道这一套能拿下他!
等以后彻底拿捏了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到时候就不是她追着他舔,也得让他尝尝舔人的感受!
她这狐狸精当得终于没那么失败,支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