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众人一起行着宫礼喊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转眼望去,满园子的人只有宣隆帝和身后的人群与訾槿迎面而立。
訾槿不安的看着与自己对立而站的人群,心中叫苦连天:天呢,你不会这样整人吧?不是不想行礼,自己还没反应。人家早已礼毕,没人等她啊!只是反应慢了点,应该、可能、不会是什么大罪吧?
“大胆!见了圣颜还不下跪!”宣隆帝身后,传出属于太监的那特有的尖锐无比的声音。
訾槿急中生智连忙把目光从宣隆帝身上收了回来,用懵懂的眼神装白痴。
“还不快跪下!”
訾吟风从皇帝身后的人群站出后跪了下来:“禀皇上,犬子儿时受过惊吓,那以后便不再与人接触。不足之处,请皇上见谅。”
“罢了吧,今日是家宴,哪来那么多的规矩,都起了吧。”
宣隆帝话毕再未看訾槿一眼,徐徐的走到了主位坐了下,紧跟后面的两位端庄的娘娘坐在最靠主位的下面,其次左边太子右边是两个皇子,再次訾吟风与訾阮氏一桌,其对面是双胞胎。
訾槿的桌子在众人之下最不显眼的背光处。訾槿心中感谢安排坐位的人,暗道: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自己也可放开肚皮大吃一顿。
訾槿并不知情,这个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角落让人最容易看清。
瞅着桌上的菜,訾槿两个眼珠瞪得跟野狼般,在黑夜里分外地发亮,“开宴”两字刚落下。
訾槿便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也有吃宫廷菜的一天。做鬼魂做了如此长的时间,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如此美味了。
总结一句,做鬼不如做人。
吃到八分饱的时候,御花园突然大亮,十几个美女鱼贯而入,个个沉鱼落雁之貌。自小便俊男美女通吃的訾槿哪能禁起这样的诱惑,嘴里塞满了食物,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鱼贯而入的美女。
訾槿的此等模样被那位贵妃娘娘看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宣隆帝诧异地顺着贵妃的眼光看了过去。
众人都随着宣隆帝看了过去。太子君凛看到訾槿那登徒子的样子,又看下自己被打的红肿发疼的手,心中对訾槿更是厌恶。
二皇子嘴角噙笑地看着她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三皇子怯怯地抬起了头,匆匆地看了一眼,又将头低下去了。
訾吟风嘴角微动,本来严肃万分的脸也柔软不了少,双眸满是纵宠。
皇帝看了看訾槿又转脸看着訾吟风,面色一暗,随即道:“将军这次奔赴边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朕想将军一定最放心不下身有残疾的小儿子,如今将他放于这宫之中教养,不知将军放心与否?”
訾吟风听罢此话,方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料到宣隆帝已看到刚刚的一幕,心中暗恼,立即起身回道:“把訾槿放入皇宫,臣再放心不过了。”
“朕自是知道将军的忠心,将军为我月国立过多少汗马功劳,所以朕也会将将军的子女照顾得更好。从明日起,让将军的三位子女跟各皇子和公主一起去上书房吧。”
“谢皇上。”的a0
本来正好好欣赏美女的訾槿听到“将军的三位子女和皇子一起去上书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子上,那以后不是要天不亮就要起床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父皇,要进上书房的大臣的子女都要经过太傅考验,不如今天父皇就代太傅考考訾家三兄妹吧。”太子轻蔑的看了訾槿一眼,起身说道。
说到考试,訾家的双胞胎是出了名的才女佳人,小小的入学考是难不倒他们的。这不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吗?
訾槿扇了人家从小连个巴掌都没挨过的太子,人家又岂能让她好过?
“朕也正有此意。来人,把朕前些日子得来的还没有题字的那幅画拿来。”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拿来一幅画,从首位拿到末位给大家看着。訾槿对着那幅画瞪了半天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就看见一棵快秃了的歪脖子老树,一个破烂的草房子,远远的雾中还有迷蒙的大山。
訾槿看破了眼珠子也未看出什么玄机,皇帝大哥哥,你不是要猜谜语吧?
皇帝咳嗽了一下,拿画的太监终于从訾槿的身边解脱了,再让訾槿看一会他的腰都快站断了。
“朕想在此画上题词,你们说题什么好呢?訾风是长女就你先来吧。”
“臣女遵旨。”訾风抬起头看了看訾吟风与訾阮氏,再次开口道:“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好词,訾凤你说说。”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呵呵,訾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女儿个个都如此出色,真是羡煞旁人啊,连朕都有点妒忌了。”
“谢皇上夸奖!”
早已经吃饱的訾槿,正在苦恼一会皇帝让她题词该如何是好。倒不是不知题什么词而是她不愿意说话,怎么题这词呢?
“嗯?”宣隆帝微微侧脸,看向訾槿。
訾槿呆呆地站了起来,痴傻地看着宣隆帝。她的余光刚好可看见太子撇嘴嘲弄的面容,心中虽气愤不平,但为了以后那细水长流的小日子暗暗道: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犬子自那次受惊后,便再未曾开口说过话。”訾吟风跪了下来为难地说道。
“原来是个哑巴兼傻子!”太子君凛嘴角带笑地接着说道,“父皇,这样的人怎有资格和我们一起进上书房呢?”的d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