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和任何人谈论过,在儿时,他也曾辗转反复,躺在床上思考何为爱。
母亲早早离开家,舍弃了父子二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见不着一面,这不是爱。
父亲一年到头与人厮混,总是满足、沉沦的模样,但一生不应该是与一人厮守吗?
问题困扰了池青魇整整二十七年,他是精密的机器,完美执行自己的计划,借此掩盖他空虚的内心。
他也曾以为永远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但一切随随着谢棠凝的出现分崩离析。
与前生背道而驰的自己令他退缩,他想逃避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避免自己的失控。
池青魇,是自私的,是无知的,同时,也是悲惨的…
谢棠凝攥紧拳头,刘海挡住大半视线,他没有顺着话说,反而像啊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只是机械地重复。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遍又一遍。
池青魇蹙眉,从座位上站起,探着身体想查看谢棠凝的状态,却被无情避开。
“你怎么了,抬头,让我看看你。”
对于男人的命令,谢棠凝反而将脑袋埋得更低,“我才不要。”
“听话。”池青魇沉声。
“不要。”
拗不过就强取,池青魇重心前倾,单手扼住谢棠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颅,但却猛地一怔。
池青魇撞入一眼清泉之中,面前的青年泪眼朦胧,打转的泪珠沁出后滑落,打湿自己的手掌。
他本以为,像谢棠凝这种软糯的性子,哭起来定是梨花带雨的,但他却在对方眼眸中看见了坚毅与隐忍。
谢棠凝在压抑,在掩盖自己的情绪。
池青魇一瞬间慌了神,不知该不该收回手,完全僵在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焦急地脱口后,却又是面对职员的口气。
“为什么要哭。”
谢棠凝也有脾气,拍开对方的手,“你管我。”
他不仅要应付臭男人,还得搭理乱叫的系统,忙得很。
【啊啊啊,你,你怎么哭了,我都没现,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没什么,装的,不装怎么会让他服软,你看这不就说动了?我说过了,我吊男人还是有一手的】谢棠凝得意洋洋道,语气欢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