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参汤,有淡淡的药味,睡着的南枝,蹙起细细的眉头。
有温热的大掌抚上,眉头被轻轻抚开。
有人自然用嘴喂食,南枝睡着,喜欢微微张嘴,正好被灌入的参汤细细入喉。
众人清洗过后,全都在这大床上睡下,虽然时辰已不早,可好像因为太过兴奋,反而睡不着。
“伯春走之前,和王氏好好说说,我担心阿霞把气转到囡囡身上,毕竟咱们都有事在身,不可能全天都在宝贝儿身边。
如若她要意气用事的话,休怪我这当爷爷的,不客气。”
阕伯春轻嗯,他在揣度,是不是该和王氏说说,给她找婆家的事。
毕竟,翻年后二月就及笄,比宝贝儿还大半年。
“爷爷,爹,叔叔,儿子有个想法。”阕晏坤一开口,全都扭头过来。
因为他是最晚辈,睡的地方离南枝最远,几乎挨在床沿边。
众人望他时,都会看一眼嘴唇嘟起,粉嫩嫩的小脸上,呼吸轻微的那个人。
“我有个同窗,是朝廷里工部侍郎的大哥家的最小嫡子,在淮州也排的上名号。阿霞,不算低嫁。”
“可,你爹还只是外放的知州呢,咱们还算高攀了。”
“行,那我也打听清楚,再让我娘联系两人相看,合适的话,明年秋天就把她婚事办了。”
阕伯春仍旧愁眉难展,他那庶女,完全没有遗传父母的一点优点,比起嫡女,面相更难看。
可她却心高气傲,曾经放言:非嫡子不嫁。
毕竟是自己的亲孩子,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她嫁得好,可看情况,好像很难·····
“还有阿玲呢?伯春是怎么打算的?她比阿霞还大半岁,马上及笄,婆家可有眉目?”
这是阕逸帆在问。
他家十二个,已经及笄的都有三个,东挑西选,一个都还没定。
阕逸舟已经有些烦躁,“阿玲这边,只有她一个庶女,挑选些也无可厚非。可你们西宅,及笄的都有好几个,你这当父亲的可要站稳脚跟,不要被她们牵着走。
由你选下定夺,不愿意的话,剪头做姑子去,让她一辈子都尝不到男人味。”
翻了个身,把挨着的小宝贝脸上轻轻的吻了吻,“睡吧,明早伯春还要走,仆从也要管,铺子也要搞好,生意还要扩大,不然咱们以后生儿子,家产少了,岂不是要打架?”
众人闭眼,一夜安睡。
天刚露出蟹壳灰,雄鸡只是叫过一次,值夜的寒梅便轻手轻脚进来,示意大家离开。
男人们无话,蹑手蹑脚穿衣,依次在粉扑扑的小嘴儿亲过后离开。
南枝醒来时,身上该擦药的地方,已经被男人们全都擦的好好的。
除了觉得奶头被嗦吮太多,还有点刺痛外,其他并无多少感觉。
冬雪进来伺候洗漱,寒梅端来特意搭配的早饭。
清爽的鱼片粥,生姜切成细细的丝,咬在嘴里,味道正好。 煎饺金黄,咬一口汁水直流,味美鲜香。
确实是她都喜欢的。
而她以前,从未对外祖家的人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
全靠他们昨天一顿晚饭的揣度和摸索。
果真是把她随时注意,放在心里在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