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伤病未痊愈,日常都仰仗娘子照顾,差事就不劳烦您安排了,乡试前我会登门问您求一封举荐信,到时还望孙大人抬爱!”
孙郡守凑到谢子怀身边低声调笑:“我看你是舍得不你婆娘!这女子虽说外貌配不上你,可她却有一颗玲珑心,与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的确让人很喜欢。”
谢子怀笑着挡住了孙列看向陆锦的目光:“郡守懂我就好,郡守慢走。”
“看把你吓的,我都能当他爹了!”
说罢哈哈大笑着被人抬走了。
陆锦在谢子怀身远远站着,急的跟什么似的。
“多好的机会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人一走,陆锦便埋怨起来。
谢枫也有些看不懂了。
“二叔,你不是一直想去郡里吗?怎么郡守大人亲自邀请,你却又拒绝了?”
谢子怀看了看面前一大一小,解释道:“他疑心林子闳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定会以我与林同乡为由,将我安排到他身边,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况且,有了差事便不可专心学习,不如在家深耕一年,待明年乡试前再去拜见。”‘
陆锦背着谢枫问:“那我的和离书,你打算什么时候写?”
“我知你有出走之心,我不会拦你,和离书随时可以写,但还是建议你,安顿好母亲和弟弟再做打算。”
陆锦:是呢,近日她娘每天在家里研究麻辣烫的配方,好像有些成效了。
陆程也天天跑到家里同谢枫一起读书,能认识几个字了。
不如等她娘在镇上把麻辣烫铺子开起来,再送陆程进书院,她再走不迟。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庄稼终于可以大范围收割了。
陆锦也见天儿的帮鲁氏研究麻辣烫的做法,还专门跑去镇上溜达一趟,想给她娘寻个位置不错的铺子盘下来。
可几天后,当村民清晨早早起床准备去收庄稼时,打开门一看,傻眼了。
外面居然在下雪。
也不知道夜里从何时开始雪落,地面的雪已经没过了脚腕,并且鹅毛大雪还在高密度的下着。
下湾村地处南部,许多年没下过雪了,早起的人们还有些兴奋和激动,小孩子们冲进雪里打雪仗,堆雪人。
可不到晌午,担忧的情绪笼罩了整个村子。
温度越来越低,众人找出过冬的棉衣都不足以御寒,装了炭火在屋里冒着才不觉得寒气入骨。
而且雪越下越大,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已经有村民的茅草房被大雪压倒了,有人被困在了房子里。
村长带领村民盯着风雪把人拉出来,挨家挨户排查隐情。
陆陆续续有好几家人的房子都有坍塌的迹象,众人被分到房子结实的人家躲避风雪。
陆锦一直没从空间出来,直到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村长带了两个人来,说是眼看房子要被雪压塌了,这户人家分到他们这儿来避难的。
陆锦这才知道外头下雪了,而且似乎很大。
出来发现谢子怀裹着棉被在书房读书,旁边还放了个手炉。
来避难的是刘大娘母子。
两人头上和肩膀落了厚厚的雪,浑身湿漉漉的,眉毛和睫毛上,粘着冰碴。
“怎么才八月,就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
“就算是腊月,咱们这也已经二十多年没下过雪了!”刘大娘的儿子刘俊拍着她娘身上的雪气喘吁吁的说。
他两条腿都湿漉漉的,看起来雪下的很深了。
陆锦从空间里拿出温度计,显示室外温度零下十度。
这是已经入冬了。
“别说你了,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八月飞雪的,这温度比冬天还低上许多,这下,恐怕要有大灾了。”
陆锦突然想起前阵子下冷雨时鲁氏倚着门框说的话:
“今年雨水格外多,气温又这么低,恐怕要有灾……”
刘俊站在窗边发愁:“娘,咱们的灾已经来了,房子塌了,地里的庄稼也收不回来了,家中无余粮,这个冬天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