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陰鷙的表情在見到白霽沅時已經褪去,可是如今看到宣思的時候,再次浮現。
他語氣低沉,眼神幽暗,態度生硬:「宣總想教訓自己的女兒可以等等回去再教訓,現在,她要給我一個交代!無故綁架我的伴侶,強迫他進行這種極致危險的比賽。她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別怪我翻臉。」
宣飛頓時急了,趕緊想要勸慰:「藺總,宣思年級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宣思打斷。
宣思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你胡說!什麼叫我強迫他進行這種危險的比賽?!白霽沅呢?他不是在這兒?你自己問他,到底是我強迫他的,還是他自願的?!」
這特麼到底誰強迫誰?她可從來沒想過讓白霽沅自己騎機車。是他自己非要騎,還特麼在出發的那一刻才告訴自己,他連個駕照都沒有!
宣思本來就輸了比賽,面子裡子全丟了不說,還被這麼一通誣陷指責,她還一肚子委屈呢。
聽到宣思這個話,旁邊就差抓把瓜子看戲的白霽沅聽到她cue自己了,這才一副大發慈悲的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我自願的。不過你之前強迫我必須比賽也是事實啊。」
宣思:……。草啊……。
白霽沅才不管宣思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他又不是傻,藺修懷明顯這是在給他出氣,他怎麼可能拆藺修懷的台?
果不其然,聽到白霽沅的這個話,藺修懷眼中閃過一道滿意之色的同時也浮現一絲狠厲。滿意是對白霽沅,狠厲是對宣思。
「宣總聽到了吧?綁架是事實,強迫是事實,我沒有半點兒誣陷宣小姐。」說著,他的眼神從宣飛的身上移開,再次落在宣思的身上。
「而宣小姐明知道白霽沅是我的合法伴侶,卻依舊有恃無恐的將我的伴侶擄走,這明顯是不把我,不把藺家放在眼裡。若是這件事就此罷休,那是不是就等於告訴外人,我藺修懷的伴侶,誰都可以擄?誰都能強迫?」
一聽藺修懷都把高度上升的這麼高了,宣思也有些慌了。她急切的上前兩步,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卻發現藺修懷說的全都是事實。
白霽沅確實是她帶到這裡來的。賽車也確實是她的注意。
她確實是沒想把白霽沅怎麼樣,只是單純的想要嚇嚇他,出一出自己丟臉的氣。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藺修懷會這麼看重白霽沅。
從帶走白霽沅到現在,才多長時間?藺修懷不僅親自趕到,甚至還把她爹都叫來,並把這件事上升到了家族之間的關係。
這已經是宣思無法控制的方向,無法承擔的後果了。
看著宣飛這麼大年紀,還在因為自己闖禍而努力給她善後,宣思畏懼的同時,心裡也很不好受。她深呼了一口氣,不再狡辯,大聲道:「沒錯!都是我乾的!你想怎麼樣吧?你想要什麼交代?想讓我有什麼後果!你直接跟我說,別找我爸!」
藺修懷眼中閃過一道輕蔑,語氣緩緩,卻極具嘲諷:「宣小姐,跟你說……你承擔的起嗎?」
宣思被藺修懷眼中的輕蔑刺激到了,心頭的畏懼已然退卻,她對著藺修懷毫不客氣道:「我既然敢做!我有什麼承擔不起的?!你藺修懷要是有種,你就別牽扯家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怎麼樣,你給我畫出道來!我宣思承擔的起!」
宣飛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藺總你別聽她的,宣思年級小不懂事兒,你想要什麼交代,跟我說,我能辦到的絕對讓你滿意!」
藺修懷還沒說,在旁邊看戲的白霽沅聽到這話,幽幽的指了指宣思:「她二十七了。」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二十三。」
最後又吐出一句:「不小了吧?」
宣飛:……
宣思:……
要不是場合和時機不對,白霽沅這麼一遍一遍的提她的年級,宣思早就爆粗口了。
旁邊藺修懷聽到白霽沅的話,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很快消失,淡淡問道:「宣總聽到了?宣小姐的年級……早就過了可以用『年級小』來當藉口的時候了,更何況,我伴侶遭受的一切不公平對待,並不能因為她『年紀小』就此一筆勾銷。」
宣思:……
宣思真的有點兒忍不住了,這夫夫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白霽沅給她插刀不算完,藺修懷還給她來個暴擊?
被白霽沅和藺修懷這對夫夫連懟帶嚇唬的,宣思這會兒已經不怕了,甚至還有點兒暴躁:「藺總說的沒錯,我沒想逃避問題和責任,你就直說吧,你想怎麼樣?!」
藺修懷看了宣飛一眼,又看向宣思,嘴唇微動,吐出一句冰冷至極的話:「我想要宣小姐一條腿。」
這話一出,除了白霽沅驚訝的挑了挑眉頭外,宣思和宣飛的臉色都開始蒼白了起來。
與白霽沅不同,他們一點兒都不覺得藺修懷這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想要宣思一條腿。
宣思原本不耐暴躁的情緒再度被畏懼和害怕所替代,她下意識想要後退,卻見宣飛表情有些決絕。她似是明白了什麼,眼眶微紅,搶在宣飛開口之前回答道:「可以!」
宣飛一滯,朝宣思看去。
宣思沒理他,忍著心頭的害怕,故作鎮定:「這件事是我的錯,藺總想要一個交代,我給!不過我希望藺總也能信守承諾,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能以此為藉口找我爸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