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霽沅還睡的正熟,霍綺文就過來了。她經常會過來看看兒子。
見陳媽他們在準備早餐,霍綺文也沒打擾他們,自己上樓去了。
來到門口後,霍綺文也沒有敲門的打算,畢竟房間裡就藺修懷一個人,即便是敲門,他也不能同意開門,所以霍綺文徑直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窗簾還沒拉開,剛進去的時候有些許不清,但是等她走進看清床上的光景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白霽沅渾身上下只有重點部位被遮蓋,剩餘大半個身子全部裸露在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赤裸,大剌剌的趴在藺修懷的身上睡的正香。
而藺修懷的衣服也不在身上,正在床地上扔著,他跟白霽沅一樣,也赤裸著身子,不過他是被動的被白霽沅抱著。
只看這個情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非常恩愛的情侶相擁而眠呢。
霍綺文進來的時候動作輕,所以並沒有吵醒白霽沅。她看著這幅和諧又帶著一點兒小色情的場景,怔愣了好一會兒,片刻後才回神。
霍綺文心理有股子說不出的感覺,好氣,好笑,有些許的喜悅和欣慰,當然,也少不了心疼。
但儘管如此,她依然沒有打擾白霽沅,而是放輕了手腳,悄悄的退了出去,並把門關好。
下樓之後剛好看到陳媽正在往餐桌上擺放早餐。霍綺文上前輕聲問道:「小白和修懷住一個房間嗎?」
陳媽聞言連忙點頭,解釋道:「是的,白先生來的那天,我給他準備好了房間,只是他說想跟少爺一個房間。您不是說他已經跟少爺領證了嗎?我想著他們是夫夫,兩個人住一個房間也是正常的。就沒有拒絕他的要求。」說著陳媽有些忐忑的問道:「怎麼了夫人?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嗎?」
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霍綺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搖了搖頭,含笑道:「沒什麼不妥,挺好的。」
見霍綺文沒有怪罪,陳媽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早餐就擺上了桌。不等陳媽去喊,白霽沅就自覺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他額頭前的頭髮還是濕的,可見是剛洗漱好下來。
見到坐在餐桌前的霍綺文,白霽沅詫異了一瞬,之後點頭打招呼:「霍姨。」
霍綺文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坐。
白霽沅坐下之後拿起早飯開始吃了起來。霍綺文看著他,眸中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嗎?」
白霽沅並不知道霍綺文已經去過他們的房間,並看到了他把藺修懷當大型抱枕的樣子。
所以一點兒也不心虛,絲毫沒有把藺修懷這個病人當大型抱枕的愧疚。聞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挺好的。」
霍綺文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看到白霽沅能這麼毫無芥蒂的對待他,心裡還是很欣慰的。所以她並沒有怪罪白霽沅的意思,也沒有提起早上的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白霽沅也沒有放在心上,專心吃著自己的早飯。就在他以為這頓早餐要在沉默中結束的時候,霍綺文突然再次開口,輕聲問道:「你不怕嗎?」
白霽沅一頭霧水,沒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反問道:「怕什麼?」
「和修懷住一個房間。你不怕嗎?」
白霽沅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也明白了霍綺文的意思。畢竟現在的藺修懷是個植物人,毫無意識。說難聽點,就是個活死人。而白霽沅不僅要求跟他住一個房間,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甚至還毫無芥蒂的抱著他睡。
別說別人了,霍綺文自認自己這個當媽的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一步。
所以當他看到白霽沅那樣對待藺修文的時候,雖然心疼卻不怪罪。
白霽沅聞言莞爾一笑,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牛奶杯,搖了搖頭,神色間帶著一絲坦然無畏,臉上依舊是慣然的笑意,語氣顯得有一絲漫不經心。
「霍姨,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您別生氣。」
霍綺文點點頭,示意他儘管說。
白霽沅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漬,含笑問道:「藺修懷死了嗎?」
霍綺文下意識蹙了蹙眉頭,搖頭道:「當然沒有。」
白霽沅攤手:「那就是了。他又沒死,會呼吸,有體溫,還不會發臭。長得又好看,腰細腿長啊不…。。」白霽沅止住自己逐漸放肆的話語,依舊笑眯眯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我雖然還未過門,但已經領證結婚的男人。是要跟我過後半輩子的人,我怕他幹什麼?」
藺修懷可是他的貴人,是他的財神爺,沒把他供起來已經算是白霽沅克制了,怎麼可能還會怕?
霍綺文先是一怔,隨後啞然失笑。直到這個時候,白霽沅才終於打消霍綺文對他的疑慮。
白霽沅並不知道霍綺文心裡的想法。起身把空了的牛奶杯放回廚房的時候,輕聲問了陳媽,早上霍綺文是不是上樓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白霽沅挑了挑眉,眉眼間閃過一絲亮光,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一隻手插著褲兜,嘴角帶著一絲絲玩世不恭和漫不經心的笑,跟霍綺文打了個招呼,上樓去了。
回房之後,白霽沅坐在床邊兒,指尖描畫著藺修懷的眉骨,輕聲喃喃:「哎呀,好像被你媽發現我們之間不可見人的親密舉動了……」
藺修懷:要不是我還沒醒,我非得讓你知道知道『不可見人』『親密舉動』這兩個詞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