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的感慨,“昔日刘皇叔居无定所,我大都督鲁肃向吴侯提议,将荆州暂借于皇叔,这本是我东吴一番好意,有借有还,也是天经地义。”
“可近些年来,因为借荆州一事,孙刘联盟屡屡生出间隙,此为亲者痛而仇者快!”
“刘皇叔与吴侯共同的愿望都是‘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而关公以大局为重,孙刘联盟这才定下此‘合肥赌约’,一年为期,看东吴能否凭本事夺下合肥,合肥一定,‘借荆州’一事也就尘埃落定!”
“无论是荆州归吴侯也好,归刘皇叔也罢,从此之后,孙刘联盟勠力同心,共抗曹贼,岂不美哉?岂不是真正的‘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诸葛瑾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惹得周遭百姓交口称赞。
同样是这么一番话,诸葛瑾直接将格局打开了。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什么荆州不荆州的,对于孙刘联盟,只要勠力同心携手抗曹,荆州归谁,一点都不重要!
倒是马车内的关兴,听到这些,一只拳头一下子握紧,另一只手就去拔刀,口中狠狠道:
“一派胡言…”
“二弟!”关平拦住了要拔刀的关兴,“白眉军师如何嘱咐的?你难道忘了么?”
“可他…”关兴指着还在“妖言惑众”的诸葛瑾,胸腔中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上蹿。“大哥,难道,咱们就任凭这江东使者在此信口雌黄?蛊惑人心?”
这…
关平沉默了,他知道,关兴说的没错,不能让这诸葛瑾继续说下去。
可偏偏,他又能怎样呢?
关公印绶、官府告示在前;
诸葛瑾慷慨激昂的陈词在后;
大庭广众之下,真要动武,怕是会引更严重的后果。
保不齐,江东使者诬告父亲‘两面三刀’、‘三头两面’,那时候…舆论之下,怕是父亲的名望将毁于一旦。
孙刘联盟的关系也将出现巨大的裂痕!
此为牵一而动全身!
此事,好难哪!
关平的眉毛凝起,心头实在犯难。
等等…
关平突然回头,他望向关麟。
病急乱投医,这种时候,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个“机敏、聪慧”的弟弟身上。
看看他,能否动下小聪明,有没有办法扭转眼前的局面。
“四弟?你可有法子?让百姓们莫要信这诸葛瑾!”
法子?
这…
与关平、关索的紧张与愤怒不同,关麟正探着脑袋,往外看。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听大哥这么问,他缩回了脑袋,紧接着“吧唧”了下嘴巴。
在关平、关兴翘以盼的眼神里,关麟张口道:
“我哪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人家江东使者这不说的挺好的嘛…格局完全打开了呀!”
“你听听,人家方才还说,倘若东吴攻不下合肥,决计不再纠缠‘借荆州’一事,如此说来,只要合肥一战,曹军赢了,那荆州不就名正言顺的归于咱伯父,归于咱爹的手里了么!”
“这不,东吴使者说挺好的嘛!还要怎样?”
这…
关麟的话,一下子让关平、关兴都懵了。
作为关羽的儿子,关麟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语出惊人,不死不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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