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啊——”
克莱瑟猝然惊醒,喘着粗气,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乳白色纱帐。
天花板上有用镀金浮雕装饰的叶片、花朵和藤蔓,交织在一起,富丽奢华。
这是自己的寝宫。
阳光透过厚重天鹅绒窗帘的罅隙,从雕花落地窗射入,在昏暗的房间投下一条细长的光影,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剑,悄然无声地分割着梦境与现实。
所以那是梦
克莱瑟从被褥中伸出双手,皮肤光洁,骨节分明,没有毛,没有肉垫,是人形的手掌。
可是…有那么真实的梦吗?
侧头,床的另一边并没有雄虫,克莱瑟缓缓坐起,环顾一圈,雄主去哪了?
……他去找那只猫了吗?
这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心里的酸涩翻江倒海,克莱瑟又想攥紧手心,可最终只是虚虚的抓握了下手掌。
雄主不让自己掐,他会不高兴……
“醒了。”
隔间门口传来清越的声音,打断了克莱瑟的胡思乱想。
转头,凭借高级雌虫敏锐的视力,在昏暗的房间仍可见雄虫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微笑,正靠在门框上看向自己。
等看清雄虫的着装后,克莱瑟呼吸微微一窒。
自己的雄主真好看!
褪去昨天登基的隆重礼服,雄虫换了一套量体裁身的衬衫西服,修身的马甲勾勒出雄虫完美的腰线,往下是笔挺的西装裤包裹住骨肉匀称的双腿。
克莱瑟视线落在那里,有点移不开眼,他体验过那修长的腿是如何无数次的掀起惊涛骇浪,引领自己在深海沉沦。
明明是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配着雄虫那冷淡的气质,莫名透露着斯文禁欲的味道。
棠风奕已经走到床前,看到雌虫盯着自己兀自出神,失笑道:“还没睡饱吗?要不要再躺会?”
克莱瑟终于收回视线,摇摇头,按了按床头的珐琅桌铃。
毕竟昨天刚登基成新虫皇,今早还有几个过场要走,不能起太晚。
寝宫的门被叩响,侍从们推门而入,微微欠身,安静利落地用流苏金丝束起窗帘,外面的阳光顿时如瀑布般洒了进来,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雌虫的面孔。
棠风奕微微一愣,收了嘴角的笑意。
克莱瑟的神情很低落。
棠风奕认真反思:难道昨晚自己太过了?
昨晚自己第一次见到到克莱瑟的帝王姿态,稠艳的面容在繁复庄重的礼服衬托下,显得高傲不可侵犯,全程淡然肃穆,没有一丝在自己面前扭捏的样子。
雌君截然不同的气质,让棠风奕有点兴致上头,当晚回到寝宫就搂紧克莱瑟的腰,把那纯白手套咬住,扯下来……
他单膝抬腿上床,微微俯身,用手贴在雌虫的额头试探着体温,轻声询问着:“身体不舒服吗?”
克莱瑟抬头直视棠风奕,此时此刻,雄虫眼里的关切是真实的,不是梦境中的虚假。
雌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挥退上前询问是否需要伺候的侍从。
侍从们有序退出,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克莱瑟犹豫片刻,含糊道:“没,只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嗯,噩梦?”棠风奕耐心引导着。
梦境太荒诞,克莱瑟自己都拿不准是真是假,不能仗着雄主对自己的宠爱,无理取闹。
棠风奕看出克莱瑟的欲言又止,扬了扬眉。
这只雌虫在自己的引导下,已经越来越坦诚,今早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他也不急着追问,而是指了指脖颈处:“克莱瑟,帮我下。”
棠风奕不适应让他人伺候自己,今早上对着试衣镜努力了几次,都不能打出完美的领结,这种私密的事情,棠风奕不想借助侍从,只能拜托自己的雌君。
克莱瑟跪坐起来,睡衣长袍未遮盖的大腿处还残留着浅淡的痕迹,那是昨晚欢愉的证明。
他伸手熟练地解开雄主打歪的真丝领带,看着雄虫微微仰头,配合自己调整,克莱瑟却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