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地低头盛汤,冷着脸把汤用力放在桌子上,平静地回答。
“是,麻烦你不要忘了下周一登记结婚,给我顾太太的身份。还有,你答应过我的,明天参加画展。”
在他看来,她做的一切都是犯贱,目的是为了以后享受顾太太这个头衔带来的一切。
五年了,他对白芷宁的感情有增无减。
平时给远在国外的她源源不断的送钱送物。隔几个月飞过去跟她幽会,现在更是直接把人接回国。
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她就偏要霸着这个位置,让白芷宁永远只能是小三。
沈研眯起眸子看着对面的顾燕森,想起白芷宁出国前夜做的那件事。
要是他知道了还会掏心掏肺的爱她吗?
可,他根本不会信。
顾燕森端起汤喝了一小勺,抬眼斜睨沈研,嘲讽道,“你以为跟我结婚我就会喜欢你?除了钱和顾太太这个头衔,你不会从我这儿得到一丝一毫爱。”
“快点吃,我要回去画画。”
沈研语气清冷,依旧不看他。接过他手里的碗时微微用了点力,碗底的汤洒在茶几上。
她弯腰拿纸巾去擦,连带擦自己的手。
顾燕森一把抓住她受伤的那条手腕,脸色阴冷,“当年把宁宁赶走不就为了这?她受的委屈我会翻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沈研脸色惨白,咬着嘴唇忍住手臂上的灼痛,抬头冷笑一声。
“不管我说多少遍你始终不信,白芷宁当年离开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跟谁有关?”
顾燕森手上力道加重,捏的更紧,沈研疼的额头冒出冷汗,手腕轻轻颤抖。
而这一切,在顾燕森看来就是心虚。
他语气更加冷漠,“是你约宁宁见面,第二天她就哭着出国,傻子都知道是你逼的,只有你自己不承认!”
“我、没、有!”
沈研嘴唇白,从牙缝里挤出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的三个字。
眼前男人冰冷厌恶的眼神再次灼伤沈研的心。
仅凭猜测就恨了她五年。
在他心里,她就是那个故意拆散他和白芷宁的恶毒女人。
顾燕森甩开她的手腕,身体往后,靠在沙上,不再多看她一眼。
沈研被松开,手臂的疼痛并没减轻,反而更重。
她强忍着,拿好饭盒平静地走出病房。
刚出门,沈研顿时红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
靠在墙上轻轻掀开跟伤口粘在一起的衣袖。
明明撕扯的很痛,可她却感觉不到。
因为远不及她心里的痛。
刚才在里面的所有平静和不在乎,都是在竭力保住最后一点尊严。
当年母亲临终托孤,跟闺蜜顾夫人给她和顾燕森订下婚约。
并让她保证一定嫁到顾家,之后母亲才安心离去。
她知道母亲那是信任自己的闺蜜,认为只有她进了顾家才能得到庇佑,一辈子万事无忧。
可,这段感情一直是她在卑微的付出,而顾燕森只觉得她很廉价,她的付出都是犯贱。
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勉强捆在一起真的很累。
可她就是不甘心,一头钻进牛角尖要跟他较劲。
但是赌气跟他结婚真的值得?
来不及沉浸在这种情绪里,今天本来是去酒店敲定画展的最后细节的,哪知道遇上火灾。
所有的画已经提前存在酒店,不知道有没有被大火烧毁。
沈研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