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后,她发了会儿呆,随即又盯着外面暖洋洋的阳光看了会儿,才拿起遥控按下开始键继续看电影。
另一边,沈星和她的朋友们正气喘吁吁地爬香山。
照理说都十二月底了,看枫叶的时间也过了,费劲爬上去也看不到什么美景。
可对于他们这些社畜,还有想爬山的心已经不容易,管它漂不漂亮美不美丽,注重的就是一个爬。
几人从早上九点自公园入口开始爬,到最高点的香炉峰时已是下午一点多。
说来也是挺丢脸,说是至高点其实也就六百米不到的高度,纵使陡峭了些但也说不出什么征服感十足的话。
众人半蹲半走着找到个休息的地方后,沈星将头上的户外帽解了下来,拿在手上扇风。想着要不把羽绒服也脱了吧,又不太敢,怕山风入体回去生病就糟了。
气喘匀,水喝足后,几人开始吃自带的午餐。
两个有女朋友的很是享福,靠在一起满脸幸福的被投喂着,时不时还犯贱的朝另外三个啃干面包的单身狗打眼色炫耀。
沈星倒还好,自顾自嚼着吃的偶尔抬眼看看远方。其余两个真是嫉妒的不行,反抗无果后都自动背过身,眼不看为净。
还是那个和她最亲的同寝室友第一个觉察到沈星的不对劲。
在她印象里,沈星是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换成以前,那两要是敢在众人面前这么现眼,她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去打趣或是找不痛快的。
可现在,太安静,也太无聊了。
她走到沈星身边坐下,想找个话头开讲,一转眼瞄到了她后背上的包,两眼一瞪突然语塞住了,又细细观察起她今天的穿戴,良久说不出话后并开始自闭。
“怎么了?”沈星鼓着一边脸颊,见室友沮丧地低着头,手里的面包都快掉到地上了。
“沈星!”她突然激动的抱住沈星夸张请求道:“你包养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做保姆,绝对任劳任怨。”
“瞎说什么呢。”沈星推开她,忙去拍蹭上衣服的面包碎屑。
“你是不是发达了?”
“啊?”
“你看你全身上下,穿的背的戴的哪个低于两千。太有钱了吧!”
其余人一听,纷纷也跑到沈星周围开始探头探脑。其中有个朋友的对象指着沈星的月白色包惊道:“这包很难买。我记得刚出来时就小几万,被几个明星戴出来后又升值了不少,现在估计得四五万上下。”
“鞋子也是。”单身狗中的一个发烧鞋友边嚼着面包边调侃道:“限量款球鞋,八千左右吧。”
“你是不是和赵敏敏复合了啊?”其中一个男同学口不择言,一说出口就被其他人给打压了下去。
但打压归打压,完后望向沈星的眼神问得明明就是同一个问题。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不喜欢他们的眼神,更不喜欢和他们认知中的沈星完全不同的自己。
其实,她比这些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已经落后太多太多。各种意义上的失败。
“我老板借给我穿的。”沈星站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眉飞色舞道:“我还想你们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怎么样?牛不牛逼!帅不帅气!”
几人听完,都很大程度上地松了口气。
之前沈星就对他们说过在一个很好的大老板手下工作,至于是谁什么公司的她也不说。出于对她平时爱炫耀的了解,要是不能说肯定就是工作需要所以几人没多问,打哈哈就带过去了。
这次,自然也是心照不宣,哈哈哈哈又带过去得了。
几人到了一个地方后就又不想动了,索性围坐在一起玩起了他们上学时总会组织的忧虑解决探讨会游戏。
,沈星的忧虑没法说,随便说了个工作压力大怎么办,很快就被各种常见的招数糊弄过去。
其余几个问有怎么快速赚到钱的,怎么和父母达成价值观和解的,怎么追到女生同事的。
轮到室友的时候,她犹豫着说:“前几天大学教我们的孔教授联系我说要不要去他手下干活。可我现在工作刚稳定,实在不想换。”
“他也问我了。”单身狗男同学道:“我,我绕着弯拒绝了,挺不好意思的。”
“老孔是缺助教吗?干嘛急着招人?”沈星问她。
“他想自己成立个工作室专心搞创作了,名下缺几个帮手。别人信不过就找自己的学生。太久远的不好找,太新的又没学通透,我们这届毕业的学生最适合。”说完看向沈星调侃:“他也向我打听过你的状况,我就实话实说了,说你现在混的是我们中最好的。”
“。。。。。。”
室友见对方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小心着尴尬地问:“难道,不是吗?”
“。。。。。。是吧。”沈星无奈,看向远处起伏的小山点头道:“我老板对我很好很慷慨。赚的钱确实也多。你这么说没毛病。”
说是这么说,但她所表现出的状态与讲出的话冲突感都快射穿在场的几位了。
几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会儿,都努力营造出轻松欢快的氛围,你一言我一语抛开沈星带来的冷场,话里的意思都是,随心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分别的时候,几人约着两天后的圣诞节晚上一块儿出来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