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搂住周莉的肩头,余光瞄了眼低头看时间的沈怀,见他没有反应,简单提了两句:“四楼烧烤店后厨起火,加上厨房易燃物堆积,火势迅猛,油烟管道的火不停往上冲,控制不住就成了重大事故。”
“这种建筑抢救起来最困难,既不熟悉大楼构造,又有不少围困人员。很难在短时间抢救出伤员、扑火,再加上火势难以控制,安排人员强攻也比较困难。”
“今天得亏头儿指挥得当,否则三个小时抢救不下来。”
周莉闻言眉头皱得老高,担忧地打量起徐浩,伸手不停触摸他的身体,询问他有没有伤到哪?
徐浩怕痒,再加上有外人在,他多少有点放不开,见状连忙抓住周莉的手阻止她乱摸,嘴里连连否认:“我没事,我没事,好着呢。除了队里有个兄弟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好好的。”
“不信,你问问头儿。”
沈怀见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摁灭手机,懒懒嗯了声,表示认同徐浩的话。
钟离余光不知不觉落在男人身上,他隐匿在暗处,只能窥探半张轮廓。
五官线条深刻,那双隐藏在黑暗的眼睛又黑又亮,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勾勾、血淋淋地插进她的心脏。
痛感蔓延全身,钟离本能握住车门把手,仓促转移视线。
钟离扭头盯着后视镜的自己,有些后悔。
多少有点狼狈了。
出租车停在小吃街门口,司机扣下打表器,干脆利落地报价,没等徐浩给钱,沈怀率先从兜里掏出一张整五十递给司机。
小县城起步价五块,两三公里的路也就十来块,不像北京,无论走多远,起步价都是13块。
钟离摸耳垂发现耳坠掉落,下意识歪头捡,弯腰时额头正好撞上沈怀伸过来的手臂。
肌肉很硬,跟他脾气一样硬。
沈怀见她撞上来本能避开,钟离伸手捡东西的动作也一滞。
半秒后,司机借接过钱,沈怀不动声色收回手臂,钟离也默不作声地捡起掉落在脚下的耳坠,当没这回事。
两人的举止很隐蔽,再加上周莉俩忙着跟徐浩讲谁付钱的事,压根没人注意副驾驶的钟离。
小小的珍珠耳坠捏在手心,钟离感受着珍珠的圆润,突然觉得车里闷得慌,不等周莉几人商量出结果,钟离率先打开车门出去透气。
小吃街开在一条小巷子里,左右两边都开着店铺,露天支着几张折叠桌、塑料凳,吃客不嫌挤地坐里头聊天喝酒。
钟离站在小吃街旁的一家饮品店门口,攥着手提包,默默审视周围的一切。
眼见出租车的人接二连三下来,钟离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朝几人汇合。
周莉说的那家店在小吃街尽头,店里生意挺好,露天摆的四五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还得等几分钟才有空位。
钟离不想就这么干站着,同周莉交代一句她出去抽根烟便独自走向巷子深处。
走到一处拐角,钟离停下来,背靠在墙角,从包里掏出烟盒、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