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话,总是叫人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祝清宁听着不是滋味,“看来妹妹真的有病……”祝清宁缓了缓,望向王太医,“可惜王太医着实是有要事,不然还真得替妹妹诊治一番才好。”
“你……”祝斓月脸色一青,祝清宁这话明摆着骂人,偏她拿着这个当幌子,还不能反驳。
“既然王太医有要事,那斓月找别的大夫就是了,恭送王太医。”祝斓月并不过多纠缠,反正她见到了王太医,是否诊治过,旁人如何得知。
反倒是王太医要真的出手,那她装病的事情可就真的泄露了。
王太医对着晏礼辞拱手,便匆匆离去。
“既然晏首辅都来了,总要见见爹爹的,姐姐就这样让贵客在这里站着,是否不妥?”
就算是晏礼辞这样的身份,公然上门,不见一家之主,总归是不妥的。
“确实不妥,晏大人这边请!”祝清宁往旁边一挪,趁机挣脱晏礼辞的手。
动作看似行云流水不着痕迹,实际上,被晏礼辞清楚看在眼里,他也只是静默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朝着客房外面走去。
一行人在祝清宁的指引下,前往正厅。
祝斓月走在最后面,和身后的丫鬟交换一个眼神,丫鬟点点头,匆匆忙忙朝另一个方向去。
偌大的正堂,祝清宁引着晏礼辞入座。
“容雅,斟茶!”祝清宁吩咐道。
随后给祝斓月身边的丫鬟使眼色,“去叫爹爹过来。”
祝斓月眼神懒散扫过祝清宁,后收回目光,对着身边丫鬟点头。
霎时间,祝斓月身边,只剩下她一人。
“晏首辅,斓月听闻,首辅其实有了想娶之人,本来以为是姐姐福薄,没想到首辅竟然回心转意,斓月想知晓,究竟是为何?”祝斓月坐着,可心思却不安分。
字字句句,问的不是原因,是刻意敲打祝清宁。
提醒她,晏礼辞心中有旁人,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晏礼辞伸手,手端过容雅刚倒好的茶,热气上扬弥漫,烟雾缭绕里,男人眸子变得讳莫如深。
“祝二小姐未免管的太宽?”他的嗓音沉沉的,如什么东西坠入湖底。
祝斓月却注意到,她说到那个人时,晏礼辞的神色果真不同了。
看来,传言中那个身份低微的乐籍女子,对晏礼辞来说,不简单。
至少,能让晏礼辞在意之人,如今的京城,并不多。
“是斓月多嘴,晏首辅和姐姐如今冰释前嫌,这是好事,不过,晏首辅既然想娶姐姐,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可就要说两句了。”
“我姐姐,在祝家那是金枝玉叶,平时谁都碰不得惹不得,那是放到掌心里宠爱的,即便您是首辅,日后对我姐姐不好,我们祝家,看不会轻易放过你。”
祝斓月含笑说着,这番话,放在寻常人眼里,再正常不过。
可放在祝家,却不同寻常。
话里话外,都彰显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得罪过晏家的祝清宁,竟然还妄想拿祝家来逼迫一个权臣对她好,这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