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现在先吃拉面。”
…………
吃完拉面,元子方打了一辆‘摩的’赶往了周树人公园。
而牛德伟也准备坐地铁去往东航渡路他们约定的地点。
……
一路上,元子方焦急地催促着‘摩的’师傅,不到一刻钟,他就急匆匆地出现在了周树人公园的大门前。
太阳炙烤着大地,此时才十二点四十分。元子方一摘下摩托车头盔,额头上的汗珠像珍珠一样滚落。他随手一抹,手掌都湿透了。
他一边整理着乱糟糟的头,一边走进了公园旁的公共厕所洗了把脸。
洗完后,元子方对着镜子试图整理自己的型,不过不知是汗水的关系还是舅舅那劣质蜡的问题,头怎么也弄不回原来的样子。
“算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找了个树荫下的公共座椅坐下。
他心里满是疑惑:自己和陶悦虽然天天见面,但她为什么突然在qq上留言?她会穿什么来见我?陶悦对我是不是有意思?自己是不是该向她表白?
元子方的眉头紧锁,他不时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在炎热的天气下,他感到越来越难以镇定。
他站起身,想再去洗个脸,却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酸痛,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从脚底升起。他的腿开始软,只能重新坐回座位上。
他深吸一口气,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啊!……”
一个经过的大爷关心地问:“小伙子,没事吧?你是不是中暑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要不我帮你去便利店买瓶水?”
“不用了,爷叔。我自己去买就行,谢谢你。”
元子方慢慢地走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冰镇可乐。一大口喝下去,他打了两个满足的饱嗝。
他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手表,一点钟快到了。四下里望了望,陶悦还没出现。对面正好是一家冰淇淋店,他决定买两个香草味的甜筒。
“老板,给我来两个香草味的甜筒,不过等一下,我在等人,等人到了再做。”元子方付了钱。
不一会儿,老板催促道:“好了没,小伙子,我做咯?等会人来了我怕你来不及。”
“好吧,你做吧!”
很快,两个香草味的甜筒冰淇淋就做好了。元子方拿着冰淇淋,一手一个,向公园门口走去,心里依旧忐忑不安,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相遇。
此时终于有了动静,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驶入路边停了下来。
副驾驶位置下来了个女人,她戴着黑框眼镜,长扎成了马尾,头上还戴着一顶遮阳帽。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t恤,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
元子方手里拿着冰淇淋,加快了脚步靠近,待到再近一点。
果然陶悦来了!正当元子方要快步走过去相见时。
奥迪驾驶室也下来了一个大背头造型的高大男人,也带着墨镜,穿着一件t恤衫,好像是po1o的标志,手腕上戴着一个显眼的金表,元子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表,但他看看了自己戴着的米奇老鼠卡通表,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元子方停下脚步,只见这男子和陶悦有说有笑地聊着,说到激动男子还用手捏了一下陶悦的鼻子。
看到这里,元子方心里已经不是五味杂陈,简直是六味地黄丸加敌敌畏搅拌了起来。
刚刚还是期待,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举着冰淇淋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没过一会儿,只感觉双手无力,双脚麻木。
“啪……”一支冰淇淋掉在了这被烈日炙烤的水泥路上。一点点,慢慢缓缓地融化着,一会儿之后,便化为了一摊白色的浆水。
正如元子方此刻的心情,也渐渐地化为了虚无,失落,缥缈。
元子方脸色刷白,其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对此刻的他来说好漫长,他想转身离开,有话却说不出来。
陶悦继续一边和男子有说有笑,一边又环顾四周。正望马路对面的方向,路口处元子方像傻子一样杵在原地,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脚下还有个化掉的冰淇淋。
“元子方!你过来啊?傻站在那干嘛?”陶悦喊了一声元子方。
男子也轻描淡写地和陶悦打了声招呼:“你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陶悦也和男子告了别。
男子一个侧面略过,只见他挺拔的鼻梁,虽然带着墨镜,依然可以从眉骨处看出清晰深邃的眼眸,脸颊的线条仿佛古罗马雕塑那样完美。
男子用戴着金表的那只手,拉开车门进入车内,就这一个动作已经把‘潇洒’‘干练’‘帅气’表现得淋漓尽致,仔细观察,已经有好几个女性路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焦在男子身上。
前面还调侃牛德伟像强尼德普,现在这里这个这哥们简直就是强尼德普本人,一想到这,元子方心彻底已经凉透透了。
男子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元子方还愣在原地,陶悦也有点莫名奇妙,她又大喊了一声:
“元子方!你过来呀!”
“啊?哦?”元子方这才如梦初醒,拿着剩下的冰淇淋,步履沉重地向陶悦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沉重异常。他想起了早上在游戏厅的情景,那句“飞毛腿来啦!”让他突然间释然,竟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