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将自己的领口的衣服拢好,屋里也没有镜子,只能自己抹了把脸,将花掉的伪装都揉掉。
两人在房中保持着安静。近在咫尺,却好似分割在了两个世界。
清醒过后,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一刻情不自禁缠绵的对方了。
萧舒婳情绪低落。分明,她可以拒绝他理智回笼的亲吻的。那时候的亲密,连她这个完全清醒的人都忍不住沉溺。
可这个人是薛昭。
是个与她不可能的人。
与他们之前的明争暗斗都无关,与戏剧性的深仇大恨也无关。
她是公主,不该和已成家的侯爷厮混在一处。
此时的她,与段婉怡还有什么区别。至少赵轶还心悦于她许久,两人也私定了终身。
她甚至还不如段婉怡。
薛昭整理好了,坐在床边,神情凝重又复杂。
萧舒婳望了过去,或许连他也会懊悔与她生了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两人视线再次碰撞,丢了曾存的温度,萧舒婳斟酌着开口道,“那你……现在好了?”
感慨于对方将情绪抽离的度,倒显得他难以放下,薛昭苦笑一下,应了一声,“嗯。”
在方才的过招中,竟无人是赢家。
没人有人比薛昭更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将理智全部拉回占据主导权的。
“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萧舒婳只将他释放的失落情绪,当作是那时丧失了精力。
设身处地,萧舒婳未必还能有薛昭这般坦然。
薛昭指了指窗户,“我先带你走。”
萧舒婳点点头,又想起外面还藏着一个被薛昭打晕替换的人,“那……潘沅怎么办?”
两人此时都默契得想到了一开始被薛昭打乱的可能性。
“交给我,我回来再处理。”薛昭道。
又是一阵叩问心灵,难以承受的沉默。
薛昭尽管犹豫,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若……今天我没来,是潘沅的话,公主该如何?”
萧舒婳直接道,“我死也要带他同归于尽。”
她的回答让薛昭莫名得松了一口气。
至少萧舒婳不想与薛昭同归于尽,生了这些也没有明显的自戕倾向,薛昭想来也不那么难受了。
提起潘沅,萧舒婳脸上就挂上难以掩盖的嫌弃。
“那你,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吗?”萧舒婳问道,不是说男人都会在这种事情结束后,感觉乏力,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的……
薛昭感觉某些方面好像被质疑了一下。
薛昭无奈摇头,去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户,轻松打开。船已经驶离了岸边,正在往湖心中央走去。
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轻松得制定了离开的路线。能落脚的地方不少,就算再带着个萧舒婳,依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回身,摆手让萧舒婳过来窗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