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一句回想着薛昭的话。
薛家与凌家都是苦命的,都是可怜人。
皇后生产的时候和芸嫔是同样的场面。只不过皇后九死一生活下来了,她也九死一生活下来了。
活在这个骗局里。
……
再次回到栖梧宫时,萧舒婳已经不再意气风。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她现在十分的落魄。
栖梧宫里的宫人还在忙碌不停,她走进去,要去拿没拿走的,还承载着母后记忆的东西。
可这里已经没有她能带走的东西了。甚至清扫完毕的角落里,已经开始摆放北堂月的东西了。
萧舒婳现在就像个走失了的孩子,找不到家了。也不知道以后应该去哪。
北堂月还在这里,看见了狼狈至此的萧舒婳,“都说了,不要受了委屈就往宫里跑,这次信了?”
萧舒婳回神,她怒道,“就连你也知道!”
萧舒婳说的是肯定句。
“知道什么?”北堂月想了想道,“啊,你说那件事啊。对啊,有些人这么多年,就在眼前也找不到,我入宫不到一个月就现了。”
“你将松香给我,不就是想让我去告状。”
“难道,我怎么想的,都有罪吗?”北堂月看上去十分开心,“况且,我只是给你些栖梧宫里的旧物,又能说明什么?”
北堂月走上前去,一手搭在萧舒婳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要去擦她脸上的泪痕。“只能说明,我是心地善良的人。”
萧舒婳嫌恶异常,躲开北堂月的动作,北堂月不恼,每次从萧舒婳面前经过的时候,萧舒婳都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香味,“你与善良能沾的上半分关系?”
萧舒婳挥散北堂月凑近时散的甜腻香味,出言讥讽,“这么厚的脂粉味,怕不是为了掩盖你恶臭的本身吧。”
“你说对了,小公主,不过掩盖的不是我哦。”北堂月见她嫌弃,于是凑得更近,在她耳畔悄悄道,“掩盖你父皇身上的老人味。”
萧舒婳难以压制住反胃的感觉,直接推开北堂月,快步走到一旁,扶着门框,好一顿干呕。
她恶心北堂月,恶心她的父皇,更恶心整日厮混在一处的他们两个。
本就不多的父女情谊,此时被北堂月挑拨得消磨殆尽。萧舒婳不是不知道她父皇是个怎样得帝王,只是最后得遮羞布都被掀开,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康福生的徒弟四庭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先是给了北堂月请安,又转身给了萧舒婳请安。萧舒婳不愿理,将脸扭到另一侧。
四庭满脸的堆笑谄媚,“奴才就知道容妃娘娘在这儿,娘娘,皇上那边请您过去用膳呢。”
“好,本宫这就去。”北堂月往四庭手里塞了个小东西,大约是个金瓜子,“公公跑一趟,留着和你师父喝茶吧。”
四庭笑得开心,快将东西收了进去,连连道谢,完全都顾不上一旁的萧舒婳脸色阴沉。
御书房的事才结束多久,皇帝那边就迫不及待让美人在侧了。最是无情帝王心。
北堂月临走还对萧舒婳说,后宫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她最喜欢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