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后院,白溪握了握手中的滚烫的特制剑弩,回头看了眼坐在廊下的少年,“世子,好像不太对……”
白溪被烫得松了手,剑弩一下掉到草地上。
“好歹是狄族引以为傲的武器,怎么能被我们一夜时间就仿照出来呢?”少年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来。
前头的水缸被炸得稀碎。
少年慢悠悠道:“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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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抒玉和李之行隔天就到了京城。
李抒玉看着身侧同样跪在书房中的李之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大哥哥,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在这儿陪我受罚。”
“玉儿,我和他也没什么不同。”李之行正视着书架前头那把玫瑰椅,这是他们祖父的位子。
“玉儿都明白,玉儿不会怪大哥哥的。”李抒玉弯了弯唇,“大哥哥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不该为此折腰。”
李之行唇角轻勾,“衣襟满带茶香,昔日平常,已不能如愿以偿。”
“幼年,我读不懂‘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后来,却不得一次又一次经历。”
“不懂,也懂了。”李之行转眸看向低头沉思的少女,“玉儿,若是你求不得,该怎么办?”
李抒玉不经意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她求不得是与家人团聚。“若是能求,便竭力一试。”
“是吗?”李之行轻声反问。
书房的门被打开,秦管家恭敬地对李之行笑道:“大公子,相爷让大公子先回去。”
李之行瞥了眼外头的天色,转而对李抒玉道:“时辰也差不多了,玉儿回去早些休息。”
“好。”李抒玉看着李之行离开的背影,挺拔如翠竹,不曲不折。相府的大公子自有他的傲气。
秦管家上前扶起李抒玉,她下意识心头浮起一丝奇异的感觉,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不经意拉开了些距离,“秦叔,祖父有什么话要嘱托吗?”
秦管家瞧着小姑娘这聪明劲儿,就十分满意:“大小姐,相爷说了,下旬的六艺礼,大小姐要全力以赴。”
“毕竟,大小姐的奖励已经提前收到了。”
李抒玉垂下睫羽,眼里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冲着秦管家颔,从书房中离去。
李抒玉回到湘苑,青泽和白七已将行礼都安置妥当。
“阿泽,过来。”青泽放下手中的物件,“姑娘,怎么了?”
“一会儿,你回荣亲王府去。”
青泽瞪大眼睛:“姑娘,为什么你要支开我们?”青泽顿时脑海中冒出了无数不好的猜想。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抒玉忍不住笑了笑,“我还有事未做,怎么会想不开?”
“只是想让你多长进长进。”
青泽怔愣片刻,不解道:“姑娘,那你身边就没有人了啊!”
“只是一段时间。”李抒玉也不再多说,走进了房中。
青泽看着李抒玉寂寥的背影,握了握拳头,心里暗暗定下了一个决定。
“白七,帮我照顾好姑娘!”青泽冷着脸,从湘苑离开。
白七又继续收拾方才青泽没有完成的事情,心中默默对李抒玉升起了几分好奇。
李抒玉走进屋中,将堆在她梳妆台上的那些原本珍藏的信件,一封一封重新装好,放回了匣子中,上锁。
整个过程,仿佛只是在收一件寻常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