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哥哥也被太子殿下抓去当苦力,李抒玉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侧头看着院子里静静出神。
今年,是她有史以来,过得最冷清的一年。
几片粉梅从窗外飘了进来,碰到了李抒玉的眼睫,脸颊。
李抒玉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也没有风,怎么突然朝着她脸上落了好几瓣梅花呀?
拾起桌子上的粉梅,慢悠悠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坐在墙头上怀着戏谑的少年。
少年一根羊脂玉簪束起青丝,在傍晚微弱的光亮下显得毛绒绒的,衣角肆意地垂落,上面还落了几片她院中的白梅,手里还握着一根光秃秃的梅枝。
李抒玉震惊地盯着南容宣,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居然在自家的院墙上会看见他。李抒玉瞥了眼院子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现,立即提起裙摆,从房中跑了出去。
“红俏,青泽,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不用跟过来。”
“啊?姑娘!”红俏和青泽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底的疑惑。
“姑娘要去哪?居然不带着我们。”
李抒玉从湘苑的外围的一个侧门小跑了出去,仰头看着仍然坐在墙上的少年,好奇地问道:“容宣世子,你怎么爬我家的墙?”
南容宣将手里的梅枝丢掉,双手抱在胸前:“我瞧瞧你在府上是不是因为抱有歉意而黯自神伤。”
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果不其然,坐在那儿呆许久,都没能现墙头有人。”
南容宣一跃而下,李抒玉下意识地还是被吓得闭上了眼,后退了几步。
这墙还是很高的。
少年一声轻笑,李抒玉这才现少年的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李抒玉不经意扫了眼那把剑,剑柄上空空如也。
李抒玉原本有些惊喜的情绪此刻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眼底含笑的南容宣,试探地问道:“世子可有收到什么东西?”
南容宣眼尾微扬,一脸无辜:“什么东西?”
李抒玉抿了抿唇,摇头道:“没什么。”
感觉面前的小姑娘浑身散着很是憋屈的情绪,他嘴角忍不住轻轻翘起。
想起今日上午,有人借着丞相府李之行的名义说要向他送本有关棋艺的书。
——“世子,相府李之行派人来了。”白溪双手抱拳,对着院中练剑的南容宣禀报。
南容宣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出剑舞招,一阵剑意引得院中梅花纷纷而下,本是唯美至极,只是出剑那人刀刀锋利,招式凌厉。
“说是,要给世子送本有关棋艺的书,那侍从放下东西人就离开了。”白溪皱了皱眉,不知这李之行到底想干嘛。
少年嘴角挂着一丝讽意,恐怕是他不想再让那李抒玉继续跟他混下去罢了。
“丢了。”
“是,世子!”
过了半瞬,南容宣凌厉剑意戛然而止。
站在院子里的少年微微蹙眉。
李之行好像今年很早就和太子去了宁州……
一阵白梅纷纷而落,院子里那道人影眨眼便消失不见。
白溪正要将那篮子里的书丢到柴房的杂物堆,高高抛下,正要转身离开,就见方才还在院子里的人突然闪身接住了那本书。
一个小物件从书里掉落,南容宣弯腰捡起,是一枚挂着小白玉铃铛的淡青色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