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景的脚步渐渐远去,萧明绝定定地站在门槛处看着,他自认为他做不到裴景那个地步,摇着头坐上了东宫的马车离去。
或许对于天下女子来说,裴景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如意郎君。
他,不过是占了个会投胎而已。
萧明绝在来到北镇抚司时,就已经让人回去东宫送马车来了,一夜未休息的他禁不住再颠一路回去。
再颠,他屁股都要开花了…
上了马车后,萧明绝就开始小憩,没成想竟然直接睡着了,到了明珠宫的时候长风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长风索性也不喊了,就守在马车旁。
形形色色的宫女太监路过都一脸的不明所以。
最后还是明珠宫的宫人看见了,去回禀了君离,君离再跟萧明珠说,萧明珠才晃着脑袋出来看看。
“哥哥?哥哥?”萧明珠在马车外喊着,又用手敲了敲车窗。
萧明绝朦朦胧胧间听见了萧明珠的声音,霎时间记忆回笼,他忙不迭地整理了下仪容,掀开了车帘下马车,就看见了一脸疑惑的萧明珠站在马车旁。
“哥哥为何要在马车上睡?为何又在我宫门前睡不在自己宫里睡?”
萧明珠伸头进马车内,确定只有萧明绝一人又小声问道:“哥哥可是得罪了嫂嫂被赶出来了?”
萧明绝捏了捏眉心,最近真是有点沉溺于夜色了呢,他的声音里有些倦意还未完全消退:“想什么呢?哥哥是来看永安的,只不过在路上睡着了而已。”
萧明绝拉着萧明珠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解释为何他是坐马车来而不是坐轿撵来,只提到了他大清早就去北镇抚司用了个早膳,其余的一句也没说。
“阿景说等他忙完了就过来看你,我先来看看永安,晚点总不好在这碍眼。”
萧明绝对着萧明珠眨了眨眼睛,戏谑的意思明晃晃的。
萧明珠佯装生气地扭过头去,头上的步摇叮铃铃地响:“哥哥又拿永安开玩笑,昨夜哥哥回去怎得也不跟永安说一声,永安都不知道。”
昨晚就你缠着阿景那个样子,为兄说什么你都听不见了,为兄不准你亲阿景,你还同为兄生气呢,现在看来是全忘了。
谁让这是他们皇家的宝贝呢,萧明绝无奈地笑了笑:“昨夜哥哥说了,只是永安醉了,没听见。”
“嗯?我醉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明珠指着自己的鼻头,很是诧异地问,她实在是没有半点喝酒后的记忆了。
她只记得裴景陪她去接父皇过来吃开春饭,哥哥说喝桑落,后边的,就跟一团雾一样,一片空白。
萧明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萧明珠从小就这样,凡是喝了酒,第二天睡醒就会一点记忆都没有,还好都是自家人的场合,这要是在外喝,恐怕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萧明绝一脸严肃地看着萧明珠道:“永安,你一定要记着,若是哥哥或者阿景不在,你是绝对不能喝酒的。”
“我没喝…我就抿了一口…而已。”
萧明珠觉得憋屈极了,她就抿了一口,什么味儿的她都记不得了。
她以为这么点会没事的,她完全忘了自己抿了一口之后,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倒,完全不顾几人的叮嘱,那喝酒豪爽的模样,就跟酒鬼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昨晚永安缠着阿景的模样,还好父皇不在,不然父皇定要将阿景轰出去。”
这是什么道理,是她缠着阿景却要轰走阿景,萧明绝见她不解便解释道:“父皇那么疼你,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就连哥哥和你闹着玩,父皇都是只会骂哥哥不会骂永安的。”
萧明珠讪讪一笑,手摸着鼻子颇不好意思:“其实父皇也很疼哥哥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虚,有个女儿奴的爹,有时也挺可怕的。
“别别别,哥哥我可不敢当。父皇的爱还是给永安好了,我可无福消受。”萧明绝甩着手,语气还有点急。
父皇的爱,哪是他这等凡夫俗子能受得了的!
若是他父皇好言好语同他说话,他都要想想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