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赶至的吴三省皱了皱眉,“吴邪,你现在感觉如何?”
仔细感受了一下后,他不太确定的说道:“除了嘴里有些苦之外,什么也没有。”
吴三省转头问道:“姑娘,能描述一下那个东西的样子吗?”
咏倩记忆力很好,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将那个东西的模样记得十分清楚,当下便叙述了一遍。
“……听起来似乎是麒麟竭,还可能是千年麒麟竭。没事,那东西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心吧,大侄子。”
吴三省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然后笑着向咏倩道谢:“刚才多谢姑娘救了我侄子,这小子可是我吴家的独苗苗啊,要真出了什么事他爹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我叫吴三省,这小子的三叔,道上人都给几分颜面喊我三爷。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黑衣女子收起了唐刀,侧脸正面望向了吴三省几人,眉间一点菱形朱砂,绝丽的面容上神色淡漠却惊艳了众人的眼球。
感受到吴三省身后唯一不认识的大汉目光中那一缕隐晦的贪婪与渴望,咏倩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眸子里的一丝厌恶,淡声道:“蔚咏倩。”
所谓长生
相互认识后,咏倩再度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搭理身边之人的意思。企图献殷勤的大奎碰了壁,脸上闪过一丝忿忿,再度自以为隐蔽的窥了眼那张倾城之色的容颜与她怀里的唐刀后,又再度凑向了吴三省那方。
在他身后,咏倩睁开眼微微一瞥,随后再度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人,她曾经见过太多太多,眼高手低且贪婪自私,总是垂涎着一些完全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愚不可及。
最终……都没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她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想着,迟早会有他自食恶果的时候,何必将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快闪开!”
吴三省一脚踹开了趴在玉床上打算解开玉俑的王胖子,只见一柄黑色的长刀剎那间与他的脸擦肩而过直直插入了前方的树上,没入大半截。
“嘶!”
众人倒抽一口气,回头一看,只见先前不见踪影的那位小哥此刻正站在洞口处。他满身鲜血,上身衣衫破碎,隐约可见一头青色的麒麟纹身。他的左手还保持着甩出刀的姿势,右手似乎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仔细一看,众人不由得再度倒吸一口冷气,竟是那血尸的头颅!
小哥步履蹒跚的走上台阶,呼吸沉重,从他满身的伤痕来看定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他渐渐走近,轻声说道:“让开。”
胖子登时怒了,“我说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啊!”
“杀你。”他冷冷地说道。
“我擦——想干架直说啊,胖爷怕你不成!”王胖子虎着脸开始撸袖子,看样子是打算动真格的了。潘子等人连忙抱住他不让他乱动,“冷静点胖子,小哥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你得让人家解释啊,是不是,小哥?”
胖子一顿,潘子说得不错,他也不好再动手了。挣开束缚他的手,愤然坐地,气哼哼道:“行!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解释——”
张起灵将血尸的头颅放在玉床上,闷声咳了几声后低声说道:“这血尸便是玉俑的上一任主人,鲁殇王倒斗时发现了他,将他弄了出来,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进了玉俑每五百年脱一次皮,脱皮时才能将玉俑解下,否则就会立刻起尸。这活尸躺在里面至少三千年了,刚才只要你一拉线头里面就会马上起尸,到时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说完后,他再度咳了几声,嘴角微微渗血。
一路寡言的小哥难得说了一长段的话,吴邪踢了踢胖子,“这下明白了吧,人家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救我们。”
虽然得到了解释,但王胖子仍旧有些郁闷,不过任谁险些被穿个透心凉心情怕也好不了吧。
玉床前的张起灵突然抬手接住了那几个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卷绷带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个神奇的止血喷雾以及一只瓷瓶。
那只瓷瓶似乎与她先前服用的那只很相似。
顺着东西抛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那黑衣女子神色淡淡的注视着他,“留着吧,丹药内服。”
她记得之前醒来时,便是这个人背着她,就当是还了那时的人情。
眼眸微闪,张起灵抿了抿唇,开口道了一声谢后十分干脆的打开瓷瓶将丹药倒了出来吞下,紧接着便自发的开始止血缠绷带。
其他人略带尴尬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倒是一时忘记了小哥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果然还是女孩子更细心一些。
丹药吞下后不久,张起灵便能察觉到体内的伤势开始缓解,不由得深深看了咏倩一眼,见她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他又将心底的疑惑再度压下。
见他上好药后,潘子突然开口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好像对这个墓很熟悉的样子,不妨跟我们都说说,也免得我们不小心掉了性命。你救我潘子一命,若是有命出去,也好登门去拜个谢。”
吴邪在心底里赞了一声好,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然而闷油瓶一声未吭,只是越过他们走到那个玉俑前,冷冷的注视着它,眼底满是厌恶。忽然闪电般的出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寒声道:“你活得够久了,可以死了。”
说罢,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裂声响起。原本在他手下剧烈挣扎扭动的活尸瞬间没了声息,露在外面的皮肤迅速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