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唐潇染正和温萧晚几人在院子里打雪仗。
唐潇染和双盼无疑是最勇猛的一对主仆,松软的雪球不停地砸在温萧晚和叶清沄两对主仆上。温萧晚乐得咯咯笑,低头捏一个雪球的时间,唐潇染她们又玩起了堆雪人的游戏,已经滚起了一个大版的雪球。
她抛下手上的雪球,跟唐潇染她们一起堆雪人。
在六个人的齐心协力下,一个完美的雪人被堆了出来,唐潇染想不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造型,索性就堆了个普普通通的雪人,树枝做手,胡萝卜做鼻子,还有一个水桶当作帽子。唐潇染看着这雪人,想了想,拿了一条绸布做雪人的围巾。
至此,一个可可爱爱的雪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其他下人们围在一旁笑着看她们堆雪人,有几个伶俐些的丫头已经将姜茶煮上,还将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浴桶里放上了热水。
唐潇染站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雪,有些意犹未尽地笑着。经过刚才的玩闹,她现在反倒没那么冷了,只觉得身上暖融融的。
她伸手递给双盼一个钱袋子,对府中的下人道:“今天是大年三十,给你们些赏钱,算是新年添添福气了。”
众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种日子也有银子赏,连忙跪地冲唐潇染道谢。
唐潇染摆摆手,接着又有十几名下人捧着一堆衣服进来。
温萧晚几人开始给下人们分衣服,唐潇染继续道:“这些是新裁的衣服和斗篷,衣服每人四件,斗篷每人两件。”
下人们欢天喜地地找温萧晚她们领了衣服和银子,嘴上的谢谢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唐潇染两个铺子收益都不错,最近药铺的生意也是很好,天凉了,达官显贵们难免有点头疼脑热的,自从有人试过唐潇染的药丸之后,来药铺买药的人便络绎不绝,有些人即使没药也会囤上两颗,所以药铺和胭脂铺的收益不相上下,这也成功的让唐潇染的钱包满满鼓了起来。
再加上皇帝之前给她的赏赐,她现在也算是有点富足了。
不过说起来机关阁那一大家子还要靠唐潇染过活,皇帝这两个月也没点表示,既不说要给唐潇染工资,也没说要给点赏钱什么的,唐潇染打算等三个月一到去宫里汇报的时候跟皇帝提一嘴这事,不然她这肩上的负担有点重。
等下人们66续续都领完了赏赐后,双盼劝唐潇染回房间沐浴更衣,准备睡觉了。
唐潇染看看一望无际的夜空,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二更半了,小姐,已经不早了。”
原来马上要过十二点了,唐潇染吐出一口热气,这也算是她在古代过的第一个新年了。
“今日,怎么没见街上有人庆祝?宫宴也不曾办。”
“小姐您忘了?宫宴要等大年初二的时候办呢,百姓们庆祝也只能在宫宴之后庆祝,今日估计都是在家里吃团圆饭呢,不过到初二的时候会很热闹的,还可以去逛花灯呢。”
唐潇染提取着原主的记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已经许久没有读取过原主的记忆了,要不是她的银铃一直跟着她,提醒她是穿越来的,她都快把自己完全代入古代人了。
“奴婢服侍小姐沐浴更衣吧。”
双盼轻声开口。
唐潇染点点头。
等唐潇染沐浴完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清韵轩门口,两辆马车上各自下来一名年轻的侍女和一名老嬷嬷。
两人给门口的小厮同时递了帖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各自移开眼,并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
当两张帖子同时交到双盼手里时,唐潇染刚喝完一碗姜茶,准备舒舒服服地睡觉了。双盼拿了帖子进屋,有些纠结地将帖子交给唐潇染。
一封是唐家那边来人的帖子,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想请唐潇染去他们那里一同守岁,吃个团圆饭。
一封是温府的帖子,上面说温家有一重患,需要唐潇染即刻去救治。
唐潇染挑眉,拿了唐家的帖子问双盼:“我把他们的府邸都拆了,他们在哪吃的团圆饭?”
双盼想了想,道:“前段时间墨九来报,说他们一行人在客栈里暂时歇下了,平日唐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就是从客栈出去上朝,下朝后再回客栈的,府邸那边还没修建好呢。”
唐潇染恍然大悟:“合着是在客栈里吃团圆饭呢。”
她将帖子往旁边一扔:“没意思,不去,他们自己是一家子,我可不是,去了说不准还要跟那个妖婆大战三百回合,我还是少去凑这个热闹好了。”
双盼递给她温家的帖子:“那小姐可要去温家?这上面说有伤者重病,只怕熬不过今晚了。”
唐潇染收下这封帖子,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就去温家吧,省得让唐家人知道我在县主府没事还不肯去,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编排呢,正好拿温家当幌子,毕竟本县主可是慈悲为怀,悬壶济世的博平县主啊,人命关天的事,一顿团圆饭怎么比得上人命重要?”
双盼立马将唐家的帖子拿走,退出唐潇染的房间,她已经知道怎么回拒了。
谁料那老嬷嬷一听双盼的话,眯了眯眼,道:“县主难得和夫人一家团聚,就非要推三阻四的吗?县主既不是学医的,专业的事交给太医便是,依老奴看,还是维系家族亲情更为重要吧?”
见双盼要怒的样子,那老嬷嬷又不咸不淡地继续说道:“双盼姑娘勿怪,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非老奴以下犯上,如今县主孤苦无依,自然是要与唐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日后两位少爷有了出息,岂不是县主更有面子,地位更高?维系亲情自然也是必要的了。”
双盼简直要被这老嬷嬷气笑,一旁的寒香听到这番话,脸上也不太好看,她冷冷开口道:“依这位嬷嬷的意思是,我们堂堂温家大小姐,想请县主救个人,也是比不上唐家这等微末之流维系亲情来得重要是吗?”
那嬷嬷跟着沈榆乔在乡下住着,平日里只管怎么替沈榆乔打罚奴才,自然沈榆乔也没有想教嬷嬷识字的想法,所以她并不认得寒香所下的马车上挂着的温府牌子,也没有见过温婉怜的贴身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