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见双盼沉默下来,有些好笑地扒拉她的头,无所谓道:“哎呀没事的,我什么实力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只要我的实力够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双盼一听,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停下脚步朝墨流看去。还没等墨流反应过来双盼要做什么时,她已经踮起脚尖伸手抓向墨流的面具。
“做什么?”
墨流一把抓住她即将碰到面具的手,眼中含着笑意。
双盼看着他的眼睛,手腕处传来墨流手掌的温度,耳尖慢慢红了起来,嘴上却仍旧硬气道:“还能做什么,我检查检查你的面具有没有戴牢,不然若是掉了,岂不是要当着我的面死掉?大好的日子平添晦气,我才不要呢。”
“好啊,那小丫头,你可得帮我好好检查一下。我呢,暂时也不想死得那么快。”
墨流弯下腰,抓着双盼的手慢慢摸上自己的面具。刚触到面具的冰冷时,双盼打了个寒颤,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但墨流已经抓着她的手开始往脑后伸去,她又张开手指,细细抚摸着面具上的纹路。
当探到脑后的绳子时,墨流放下手,双盼也回过神来,好好检查着绳子。见绳子稳稳地绑着,双盼放下心来。
刚想要收回手时,墨流又道:“你不帮我好好检查一下面具有没有贴合我的脸吗?”
闻言,双盼只好伸手捧起他的脸,细心地看着面具的轮廓:“没有呀,蛮贴合的呀。”
“我感觉眼睛这里对不上呢。”
墨流抓住双盼的其中一只手,往自己的眉眼摸去。
双盼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但为了墨流的性命着想,还是顺从着他。当触到墨流的眉眼时,双盼微微缩了缩手。
墨流却在此时放下手来,闭着眼等着她抚摸,像是吃准了双盼一定会帮他检查一样。
双盼只好再次摸上他的眉眼。
他的眉毛柔顺地往一个方向长,双盼顺着这个方向摸下去,碰到他长长的,微微翘着的睫毛,指尖传来他眼皮的温度,明明温度不是很明显,可双盼却觉得这温度跟他的掌心一样,都烫着她的手。
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他的面具摘下,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但她忍住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害了墨流。
墨流闭着眼,感受着双盼柔软的指尖触摸着自己的眼睛,这让他感到有些满足和……开心。他搞不清楚这开心是从何而来,可他真想,双盼就这样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用她温暖的手慢慢摸着自己的脸。
等摸完了两边的眼睛,双盼收回手,脸颊早已通红。墨流却在此时睁眼,正好与双盼对视上,看到她的脸,打趣道:“怎么?摸一下都害羞成这样?”
这句话无疑是让双盼脸上的温度又高一截,她仓皇地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结结巴巴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不要一起逛集市了,你逛你的,我……我去走另一条路……”
正欲转身走时,手腕却被墨流抓住,头顶传来墨流懒散的声音:“想跑去哪?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双盼只觉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腰间,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他搂在怀里,还不等她张口,墨流就已经带着她跃上屋顶,轻功使得出神入化。
耳畔不停地传来呼啸的风声,让双盼的思绪回到了他们见面的第一晚。那晚唐潇染命在旦夕,交给她的玉佩碎裂,墨流也是这样,抱着她一路使着轻功,用最短的时间到了肃王府。
她想起在房间里等待唐潇染的时候,墨流略有些得意的话:“小丫头个子长得不高,脾气倒挺硬的,还敢质疑我的轻功。我的轻功是所有暗卫里最厉害的,等一下托着你跑的时候你可别说我太快。”
……
云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砸东西的举动,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自己的脸。
温萧晚已经足足三四个月没有跟他见过面了,明明上一次见面都还很正常,她还说过有他来开解自己真的很好的话,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身边的管家看着云深这样子,就知道他又是在为情所困了,照常开解道:“将军,兴许温姑娘最近事多,所以不能跟你见面,再说了,如今她已经被博平县主接去了县主府居住,自然没有在芳阁楼时自由,不能见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我看县主也能随时出入,连她身边的婢女双盼,今日都能独自出去玩乐,怎么就偏她出不来呢?”
云深越想越烦躁,他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温萧晚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想见他。他为这个想法感到难过,可又不知为什么。
难道上次自己与她见面时有什么唐突之处?
不,不会的。这个问题云深已经想了无数次了,连他是不是哪次呼吸让温萧晚感到不快都挨个分析过了,没有问题啊。
“依奴才看,不如您亲自去温姑娘面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习惯性地说出下一句。
云深道:“不行,这太过唐突了,况且有损她的清白。”
预料当中的回答。
管家默默地闭上了嘴,今日打卡完成。
此时另一名小厮轻声道:“其实将军可以利用一下博平县主……”
他声音微弱,却还是被云深听到了。
云深眼睛一亮,连忙把那小厮唤到跟前来:“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本将军自会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