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湄……她这是要拖着我们整个芳阁楼的人去死吗……”陈妈妈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脊梁骨,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变得黯淡起来。
“妈妈别急。”唐潇染伸手抓住陈妈妈的手,“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叶清湄知,但她身边的那个侍婢,我不敢保证她是否知晓,有没有参与到买卖皇赏的事里,买皇赏的人又是否知道是我们芳阁楼的人卖给他的。总之,我们要作出行动,在有把握之前,我们还得帮叶清湄瞒着这件事,时机一到,我们就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才好。”
陈妈妈反握住唐潇染的手:“唐姑娘,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入了青楼,本就是耽误了你,哪怕你怀恨在心,我也认了,只是若是有一日,东窗事,还求姑娘你能施援手,救救那些无辜的姑娘们,我也不求你全都救下,只希望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能多活一个也是一个啊。”
唐潇染见陈妈妈掩着帕子流泪,心中思绪纷飞,当真有人会为了别人的性命来求自己吗?
可是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朝廷,她孤身一人陷入这权力的沼泽里,又能独善其身吗?
她扶起陈妈妈,将她要当花魁的打算说了。陈妈妈倒是没有多惊讶,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要做什么我是一直支持你的。”
“如今,要盯紧叶清湄,务必要把跟她交易的人揪出来,如何处置,就看妈妈的手段了。”
……
夜里,唐潇染净了手,准备上床睡觉,双盼将帷幔拉好,蜡烛吹熄,拿着水盆出门倒水了。
唐潇染躺在床上,困意涌上脑袋,可眼睛却无论如何也闭不上。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的事情太多,睡眠质量就直线下降。
忽然,听得窗外有些响动,唐潇染瞬间警觉起来。她轻手轻脚地钻出被子,塞了枕头进去,躲在床的一角静静等待着。
细微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唐潇染眼中的杀意更甚。就在对方掀开帷幔的那一刻,唐潇染握紧从空间取出的刀子便冲了上去。
她猛的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逼得对方连连退后几步,在空中翻了个身顺势下了床。
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唐潇染只能看见对方脸上蒙了黑布。这倒是稀奇,难不成是认识的人?唐潇染这么想着,再一次迅地冲了上去。
对方也反应过来唐潇染早已经现自己,便对她有所防备,见唐潇染冲上来,她也不避,脚下用力,冲唐潇染飞蹬而去。
黑夜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两人手中的匕都毫不留情地冲对方刺下,月光映着匕,手腕翻转间,在空中溅起点点血花。
次次出手,唐潇染都伸向对方脸上的黑布,但被对方识破意图,每次都能挡下。
唐潇染眯了眯眼,眼中厉色更甚,出招越来越狠厉,她本想留对方活口,既然拿不下黑布,不如直接杀死。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的身上便布满了刀痕,地板上散落着血滴。唐潇染也受了伤,小伤自不必说,唯有后背挨了狠狠地一刀,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可见对方也是取她性命而来。
对方已经红了眼,唐潇染几次出手都面向着大动脉,她的脖子已经被划了两道不浅的血痕,再不脱身,只怕她要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思及此,她再一次冲上前去,手中的匕沾着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折射到唐潇染的眼睛上,一双紫瞳闪着幽暗的光。唐潇染也不敢懈怠,聚精会神地盯着对方,准备接招。
一把粉末突然从对方另一只手中撒出,迷了唐潇染的眼。
唐潇染反应过来,立即退后几步挥了挥衣袖。意识到对方要跑,唐潇染忍痛睁开眼,却见去而复返的双盼在离窗口几步的距离与对方缠斗。
唐潇染不敢耽误,连忙过去助阵。终于,在一阵缠斗中,唐潇染的匕扎入了对方的锁骨处,痛得对方无力还手,双盼顺势拿下。
将对方五花大绑绑好,双盼将房间里的蜡烛一一点上,待她转头时,却吓了一跳,只见唐潇染白色的里衣已经沾满了血,大大小小的划痕渗出鲜血,后背更是整片的鲜红,看着十分吓人。
她急急忙忙地去找药膏,唐潇染倒是淡定得很,她清楚那个刺客伤得比她更重,如果刺客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忍着疼,看着倒在地上被绑着无法动弹的刺客,笑了:“看来你也是个会用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