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笙把傅砚辞抱回了房间,给他喂了一小碗鸡汤,又给他喂了一碗清水。
林子笙给傅砚辞擦了擦嘴,看了他半晌,随后借用了傅砚辞的书桌,写了一张不长不短的词条。
他把腰间的一个荷包取了下来,把字条放进去,然后把荷包放在傅砚辞的床头:“只是一点助眠的香料罢了,傅砚辞,好梦。”
哪怕是在梦里都紧皱的眉头的傅砚辞,在林子笙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奇迹般地舒展开了。
林子笙在傅砚辞略微红肿的嘴唇上落下一吻:“对不起,我还是有点怕死,先让我逃一会儿吧。”
林子笙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在门外焦急等待着的夏树:“夏树,过来。”
夏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王爷有何吩咐?”
林子笙让他守在门口:“你就说在门口不要进去,隔一个时辰进去看看你家主子,有没有醒来,有没有烧生病就行。”
夏树嘟囔着说:“我都伺候主子多少年了,还用你来教我吗?”
他家主子一向厌烦别人近身,别说日常洗漱,就是夜里守夜,也只是让人站在门外。
但是,刚刚嘟囔完,夏树又对林子笙有点不满:“等等,你让我守着?那你呢?”
夏树的眼神飘忽不定:“这事儿,你,你是主要责任,那什么,你知道的吧?你就这么走了?”
林子笙自然是不想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但是再不走的话,等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林子笙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先带小桃出去给你家主子买点东西,等会儿我就来换你。”
“行吧。”夏树心想,他可能是去给主子买礼物去了,赔罪了嘛。
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小桃欢喜的感慨:“好久都没有出来了!”
小桃:“明天就是冬至了吧,难怪这么多人,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要包团圆饺子呢。”
小桃:“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又快一年了。”
时间好像真的过得很快,林子笙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热得他每天都想不顾形象的脱衣服。
现在一转眼,都已经穿上夹袄了。
林子笙和小桃进了一家布行。
一炷香之后,从正门走出去了一对姐妹。
高个子的姐姐走路生风,矮个子的妹妹不断的摸着自己的刘海,感觉十分新鲜。
小桃挽着林子笙的胳膊,好奇的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林子笙看着徐徐而来的马车,笑道:“当然是逃命了。”
马车上,林子笙看着白鹤立的姚先生,拱了拱手:“多谢先生相助。”
姚先生摆了摆手:“终归是我承了你的情。”
林子笙也是才知道,小桃竟然是姚先生流落在外的小孙女,也是唯一还在世的亲人。
林子笙本来是想一个人自力更生的,但在他知道小桃的身世之后,便改变了主意。
林子笙和姚先生做成了一笔交易,姚先生帮他离开中洲,他把小桃带出来。
林子笙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再见了,傅砚辞。
林子笙打断还在抱头痛哭的爷孙俩:“好了,流着眼泪以后再哭,先把情绪收一收,马上要出城了,别惹人怀疑。”
好在姚先生如今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到底名声在外,还能得人三分尊敬。
他们顺利的离开京城。
而潜伏在布行的各处暗哨,等了两刻钟之后,终于觉出了奇怪。
他们在布行东翻西找,眉间能夹死一个苍蝇。
他们心惊胆战地意识到一件事,他们把主子的相好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