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个旋转都极尽完美,似乎要将天地万物都收入囊中,美的惊心动魄,勾魂摄魄。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少年,撑着一把黑伞,踏着雨朝着少女走去。
少女停下了动作,仰头望着夜幕,仿佛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
视线被一把黑色的伞遮住,肩上多出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顾景舟低头望着沈鸢鸢,眸底满目的烟云浮华。
深邃悠然的眸光里,尽是对枯荣岁月的淡然。
他轻轻握紧沈鸢鸢的手臂收在身前,声音清冷又带着柔情。
“下雨天怎么不乖乖待在家里休息?”
沈鸢鸢抱紧了顾景舟的腰际,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仰头深深的看着他。
薄暮雨淅,远处一抹月色被乌云遮盖。
少年的身影被雨色笼罩,眉宇间少了几分凛冽的冷感,格外温柔。
少女心中小鹿乱撞,垫脚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没有同龄女孩的那股青涩,目光没有躲闪,面上是张扬肆意的笑容。
“马上要比赛了,我想拿冠军。”
少年似是还没从那个吻中走出来,半晌才低低一叹,捏了捏少女的鼻尖。
“我等你带着瑰花奖回帝都。”
时光不过弹指一瞬,这一等就是五年。
等的那个人成了沈鸢鸢,她等了五年也没再等回十八岁的顾景舟。
他们在树下定情亦是告别,那棵定情树还在原来的位置,树下的人却散了。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大概已经没有遗憾了吧,月光下的树还在,树下的他们不在了。
沈鸢鸢矛盾不断,希望顾景舟永远不要醒来,她就不用嫁给顾景帆也自由了。
同时又害怕顾景舟再也醒不过来了,记忆里的少年也随之不复存在。
沈鸢鸢揪紧细眉,安慰自己一定是觉得顾景舟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他就应该好好活着,等到真相水落石出那天,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后悔的回忆里!
转眼间,盛夏随着月份的翻篇步入了尾巴,仲夏踩着时间点如期而至。
距离顾景舟昏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已经接受过四次手术。
他的意识虽未完全恢复,但昏迷程度正在减轻,已经可以脱离呼吸机进行自主呼吸。
一切风波都随着他的沉睡一直沉淀着。
墓园。
沈鸢鸢抱着一束百合花,弯下腰把花轻轻放在一座普通的墓碑前。
墓碑上花体雕刻着尤知丘三个字,沈鸢鸢站起身,盯着墓碑呆。
碑上的遗照上,是个看起来已过花甲的老人,严谨古板的面上挂着刻板的笑意。
顾景帆拿着一瓶国窖拧开瓶塞,倒了三杯酒,两杯递给沈鸢鸢另一杯端在手里。
沈鸢鸢接过白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活在一场梦境里,不愿醒来。
她把酒洒在墓前,怅然道,“尤叔,我和景帆来看你了。”
说罢,仰起脖子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酒香醇厚,辛辣呛喉。
沈鸢鸢喝完就咳嗽起来,火辣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她神经末梢。
眯了眯眼,笑意加深,眼泪却簌簌地掉下来,哭泣的样子惹人怜爱。
“尤叔,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