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眉目间透出的幸福,让他很羡慕,很向往。
他也想和沈忱一辈子。
“你知道个屁,你要是敢欺负我姐,我第一个不同意。”少年故意凶着一张脸,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很幼稚却藏着对姐姐的爱。
“我不被她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欺负他。”
沈辞前进的步伐一顿,义正言辞道:“不可能,我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盛晔反问他。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目不斜视的走在旁边,神色平常,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
沈辞有点相信了。
他姐什么样子他还是很清楚的,散打,拳击,就没有一个是她不会的。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们只是拍戏,但我太熟悉她了,时而胆怯,时而勇敢,可我能看出她看向你的眼神是炙热的,她真的很爱很爱你。”
沈辞泄了一口气。
扯着他坐在长椅上,长腿伸出,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面。
“我以前觉得她冷血,明明我们才是她真正的家人,却亲近别人,但一次偶然听到父母聊起,才惊觉我这样被父母宠大的小孩怎么懂她。”
一段话他频频叹气。
盛晔手指屈了起来,指骨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臭小孩,丧气什么。”
“你懂什么。”沈辞瞪他一眼,将沈忱的过去娓娓道来。
这些话压抑在他心里太久。
其实真正该道歉的一直是他们。
盛晔沉默了半晌。
他牙关咬的很紧,苍白的手紧紧扒住长椅的边缘,指甲在上面留下长痕,很疼,有鲜血渗了出来,他却跟没察觉似的,连表情都没变过。
一个没有父母陪伴的小孩,即使是失而复得,也很难亲近起来,像濒临死亡的鱼被猛烈的潮水卷进漩涡,慌乱,无助。
沈忱很好。
她会在父母去世的第一时间找到沈辞,面对从小将她养大的沈箐杨也不会盲目的相信。
她怯懦,每个深夜她都在想能用什么方式和父母能多说一点话。
就像夏天的柑橘树,虽挂着青皮的果,苦是一定的,甜也有。
可这些所有人都不会知道。
盛晔也不知道。
但他心里会泛起周周密密的疼,不是同情,是一种让人怜爱的可怜。
他强扯出笑容,起身拍了拍沈辞的肩膀,“该回去了,她在等我。”
“好心提醒你,管理好表情。”
沈辞不服气,叉着腰反驳,“先看看你自己再说我吧!”
话落,他扭头就走。
盛晔紧绷着唇角,沉默的走在他后面。
心湖里的小鱼像被人咬死了,毫无生机,残破不堪,如同被针扎过疼那般,强势到,让他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沈忱。
来时十几分钟的路,莫名变的漫长。
翻过墙后,沈辞抄了个近路离开。
原本他还在走,步调逐渐变快,慢慢的小跑起来,遮盖住额头的刘海被风吹的凌乱,恣意,不羁。
找到沈忱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周围连个人都没有,神明不染尘埃,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心不在焉,半点不在意周围的动静,视线放空懒散的定在某个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目光一顿,转而如有实质的落在他身上。
“你去哪了,我等好久。”
明明是抱怨的话,被她娇着的嗓音说出来,好像是在娇嗔,让人心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