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风紧,快扯!”那大哥匆忙下令。
众人不管死的和伤的,纷纷转头而逃,后边喊声如雷,枪声四起。
从石门口冲出一大溜东军营士兵,边追土匪边激烈射击。
前面的人冲近刚才手榴弹爆炸处,见有动弹的人就乱枪齐射,然后向前追击逃跑的敌人。
土匪乱哄哄地逃,但过了河就只有条悬挂半崖的栈道,只能供一人通行,加之天黑,又看不清,根本无法快回逃。
追兵很快追进,不但用步枪、机枪乱扫,还雨点般砸着手榴弹。
众匪战无斗志,四下乱窜,但身在绝地,无生天之路,眼看着一批批被打死打伤。
“别打了,我们投降。”
“饶命,饶命……”
不少人跪地哭喊。
但东军营士兵充耳不闻,无论举手站立的,跪地瞌头的,一律一阵乱枪,前面打了就追,后面过来的士兵举着火把,满地乱寻,凡见有喘气的,一律枪打刀捅,亳不留情。
没半个小时,战斗结束,只有那匪大哥,在那个前期探路之人的护送下,爬上栈道,捡了一条命。
其余匪众,全部被击毙。
东军营大获全胜。
他们的铁血手段,让各路股匪胆战心惊,只好乖乖蛰伏在大山里,有的人只好移到陕西境内的大山里盘踞。
原来是县里得到了土匪要夜袭任河场镇的情报并及时通报了东军营,所以贺世昌营长不动声色,布置了重兵埋伏。
从此,任河区域内逐渐安稳了下来,商贸和农业生产也得到恢复,“小武汉”又从此繁荣起来。
转眼到了年民国十六年,任河区生了一件大事。
汪及门被任命为区长兼团总。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上任,就猛烧一把火,向全区老百姓摊官费。
上午,整个任河区各乡都轰动了。
新上任的汪及门兼团总以任河区的名义布了一则通告,由师爷用毛笔抄好,在各乡、村及场镇大肆张贴。
在任河场镇正街,位于码头附近汪治春店铺前板壁上,通告刚由团丁用面粉熬的糨糊刚贴上,就吸引了十几二十个人驻足观看。
“肖哥,这上面写的啥?”旁边一个胆大的汉子问在旁边的肖明文。
“这是汪区长让的通告,摊派官费。”肖明文回答他。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今年的官费不是早交完了吗?已交到十几年后了的。”有人话。
“是呀,怎么又要交?穷得裤儿莫底底了,哪有钱交?”又有人接话。
“以前是胡区长收的,现在是汪区长了,以前的事,拿到现在说有球用。”刚才贴通告的瘦小个团丁开了腔。
“那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提前收了的年限说的不再收了嘛。都是一个区政府,有啥不一样?”最先问肖明文话的汉子又问。
“屁话真多。区长说啥就是啥,一个个的,赶紧回去准备钱吧,告示上说的三天后有人上门追收,不给的话,就等着挨收拾吧?”贴告示的团丁牛皮哄哄的。
“贴你的告示,你给这些人吡吡个啥?”肖明文白了那团丁一眼。
“是,肖哥,你请。”团丁立马低眉顺眼。
肖明文之前是胡松廷区长团总的贴身红人,别看瘦高瘦高的,可耍得一手好刀,打得一手好枪,后来被提拔为一中队队长,在团丁中很有威望。
现在虽然换区长了,但他的中队长位置还是坐得稳稳的。
转眼间,三天已过。
汪治春正在屋内喝茶,婆娘和小丫头正在张罗着店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