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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担心，全力以赴就好。”队长平静理智的声音就在耳边，仿佛兜头浇来一盆凉水，让小栗弥从身至心都镇静下去。

他紧紧盯着宫侑的身影。

也许别的排球队并不清楚他发球的动向，但身为队友的他们却很了解宫侑发球时往前的动作，假如是四步的话，就是难以捉摸的跳飘球，六步的话，就是格外强劲的重炮球。

一步、两步……小栗弥额头滑下来一滴冷汗，一路淌至脖颈，在小巧脆弱的喉结上，那滴水珠璀璨发亮。

头顶的灯光被那道跃起的身影阻挡，他的眼中就只剩下飞扬起来的宫侑和空中飞旋的排球。

——是很难应付的跳飘球！

他摆好动作，在比赛时没有和别人相处那样的怯弱瑟缩，肾上腺在作乱，情绪就像是被人控制一样激昂：“队长，我来吧！”

听见小栗弥少见大声说话，以往都是对方听从别人的命令，像是一个工具人一样，北信介呆了一下，轻声应道：“好。”

但这毕竟是宫侑精心为他们准备的跳飘球啊，哪是那么容易被接到的，小栗弥又很少去接球，所以丢分也成了必然的事。

在球从他的小臂上擦过，砰砰咚咚地落在地面上时，小栗弥的脸一寸寸地白了。

刚才的自己好奇怪，突然之间就热血上头要去接那颗球，结果还没有接到。

自己没接到球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

小栗弥沮丧又自卑。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落在了头顶，稍加力道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几根呆毛都被揉得翘了起来，小栗弥傻傻地抬起头。

“接得虽然很勉强，但是已经强过很多人，下次可以做得比这更好。”北信介说完这句话就转过头，让人感觉他说的是事实，而不是安慰。

小栗弥眼睛一点点地亮起，刚才湮灭的亮光又重新点燃。

“是，队长！”

北信介点了点头。

“喂喂喂，前辈倒是会做好人啊。”宫侑的话听起来有点酸。

但是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只能把这种感觉理解为看到队友像是女孩子一样互相甜蜜友好，就觉得一阵诡异的恶寒吧。

一向不参与他吵嘴的宫治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药，这一回也开口懒散地说：“说的是啊，队长也好好疼爱一下我们吧，不要只专注于美少年后辈。”

“老老实实训练。”北信介冷漠地说出这句话。

小栗弥反倒是在脑子里琢磨着磕宫家双生子和队长的可能性。

2VS2的训练在夜幕降临之后迎来了尾声，小栗弥和队长勉强能跟双生子打个有来有回，这还是在对方肆无忌惮地运用不熟练的新技巧的情况下。

如果是认真打的话，可能应付起来会更困难。

小栗弥突然就认识到了自己和宫侑之间如同天堑一般的差距，也许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别吧，侑同学可是能进国家队的人呢。

他一条腿抬在体育馆的把杆上，做着运动之后的拉伸。

视线不自觉地去追寻场中最耀眼的那个人——

宫侑。

姜黄头发的少年正在和部门的其他球员说话，不清楚说到什么有趣的地方，脸上忽然就咧开了大大的笑容，眼睛像是慵懒的狐狸一样眯起。

像是察觉到了他偷看的目光，对方一下转过头，犀利的视线箭矢一样射来。

目光相接。

小栗弥不知道该躲闪还是应该直视，他的心尖在慌张地发颤，眼神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下瞥来躲避宫侑的视线时，对方漫不经心地移开眸光。

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