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瑾一手抱着泠星,一手拿着他放好的衣服进院子直接去了云枝家的客房。
进房间后,泠星从他怀里跳出来变回了原样,韶瑾把衣服递给他,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踌躇着该怎么开口。
“仙君,你说的献祭。。。。是什么?”泠星垂头系着腰间的带子,见韶瑾一直没说话,终于是忍不住缓缓开口问了。
韶瑾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目光从泠星身上收回看着木质地板淡淡道:“下个月,我就要出远门了,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再回来了。。。。”
他终究是没忍心,没有说“不会回来了”而是说,“可能要等很久”,他想泠星知难而退。
泠星系好带子后坐在床上抬眸望着他问:“去。。。远门,就是去献祭,是吗?”
“嗯。”韶瑾又解释道:“历代主神都需要在三千小世界濒临崩塌时,献祭法阵来维护三千世界的正常运行,类似于重塑吧。。。。”
他不知道这么解释泠星能不能懂,但是他把该说的都说了。
本以为泠星会问一些他回答不了的话,但泠星听完后只是沉默了半秒,就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笑道:“那我在雪山等仙君回来了就好了,我会好好修炼的!”
“。。。。”
韶瑾从说完开始,始终不敢去看泠星的眼睛,直到他听到泠星的回答后才松了口气继续道:“你不用等我,可以去看看雪山之外的地方,别被困在雪山上面了,外面的世界很好。。。说不定你。。。还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韶瑾不知道再诞生的主神会不会对泠星好,会不会让泠星留在雪山。
所以他不想泠星一直在雪山等他,如果新的主神讨厌泠星怎么办,把他赶走又怎么办?
韶瑾放平了心冷静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觉得自己没什么还需要说的了才停下抬起头来,但目光刚触及到泠星的眼眸时他又冷静不了了。
泠星正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以往亮晶晶的瞳孔现在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寂,听了他的这么多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目光飘忽不定像看着他又像没看着似得。
像是注意到韶瑾没再说话了,泠星瞬间收回了脸上的神情换上了淡淡的笑容应道:“好的仙君,我会离开雪山出去看看的。”
听泠星回答的这么简单,韶瑾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正常。
泠星与他预想中的反应差了好多,刚刚还满是死寂的瞳孔现在又恢复了神采,还笑嘻嘻的答应了他说的话。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或许泠星。。。。没那么喜欢自己?
韶瑾将目光移到窗外看着树上落着的小鸟随意道:“明天离开后,我就不回雪山了。”
泠星闻言袖下的手瞬间死死的握成了拳,指甲猛地刺入了手心传来了剧痛,他语气极其小心让人舍不得拒绝的样子问道:“那我可以。。。去献祭的地方见仙君吗?”
“。。。。不用了,你好好练习法术就行了。”韶瑾狠下心残忍的拒绝了泠星的请求。
“知道了。。。。我会努力练习的。”泠星像是不意外这个回复,他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道,“有点饿了,仙君我们出去吧,我想吃点东西了。”
“好。”韶瑾应了声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泠星跟在韶瑾身后目光悄悄临摹着对方的背影,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手心已经有些湿润了,他猜应该是流血了。
——
当晚韶瑾和泠星一起回了雪山,今夜雪山上的风雪尤其的大,风像是无处发泄的情绪在狂卷着雪花到处乱飞着。
不过外面的风雪再大都影响不到韶瑾的竹屋,屋子被无形的屏障保护着,丝毫没有收到伤害。
两人沉默的在房间分别了。
躺在床上时,泠星想起来今天玩了一天,字还没练,法术也是,他又爬了起来,披了件薄衣就去了书房。
走近书房时他见书房门开着,里面有光透了出来,泠星犹豫了几秒要不要进去,韶瑾就拿着书出来了,直接和他犹豫的眼神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