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我的账上吧,手续等明天再补。”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宋堇宁离开,留下一g人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小雨停歇,夜晚的戏场已经落幕,看客陆陆续续地离开,宽敞清静的大街在sh热的风中孤独沉默,与暖h的路灯为伴,细细地聆听幕后的不为人所知。
满面愁容,无jg打采。
叶莘回到大厅,就看到伊文和助手们这样颓废地瘫在一起。
“怎么都这副样子,”以为是之前纪津禾口中的意外还没解决,他挑了挑眉脱下厚重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事情还没解决完吗?”
“呃……”
窝在一起抱团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连平常脾气最火爆,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的伊文也默默坐在角落,对着来客名单指指点点,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叶莘被他们心虚的反应激得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伊文,你说。”
被上司点到名,伊文闭上眼认命地站起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老板。”
“就是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今天有一个拍品跳楼逃跑,人现在在医院,不过客人不打算追究。”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是……”
伊文犹豫了会儿,如果脚趾真的能刨出两室一厅的话,他一定第一个钻进去。
他结巴了半天,看到叶莘逐渐收起笑意的嘴角,只能破罐子破摔一般飞快地解释道,“津禾当时也在场,那个客人点名要她代替拍品陪他一晚。”
闻言男人瞳孔骤缩,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果然如预想中一般,戾气几乎是一瞬间就爆发出来。
alpha的威压与生俱来,震慑得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喘。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纪津禾的身影,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她信息素的冷杉气息。
“所以呢,你就让人把她带走了?”叶莘极力压下内心的不安,明知以纪津禾的x格不可能随便被人带走,但面se还是一点一点苍白起来。
男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敢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哪敢啊,彼楼会严格保障工作人员的身心安全,这可是老板你定的。”
“是……是津禾,她自己同意了,从前台拿走了房卡。”
“……”闻言,叶莘一愣,气焰仿佛被一阵冷水浇灭,他的眼神逐渐变为一种耐人寻味的讶异,“她主动接受的?”
两个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对上视线,一个人的名字瞬间在脑海中轰然炸开,于是叶莘迟疑地问道:
“那个客人是宋堇宁?”
“对,是他。”
长久的沉默后,男人所有的犹疑和怒气悉数消失,转而化为由内而外的通畅,他深x1一口气,拿过伊文手里的宾客名单,边翻边说道:
“那就没事了。”
说着又抬眸环顾一圈身边的的人,轻笑一声。
“客人不追责是好事,你们都苦着脸做什么。”
除了伊文,所有人都被叶莘变脸的速度吓出一身j皮疙瘩,瞪大眼睛看着前一秒还生气的男人下一秒镇定自若地开始给他们安排工作,没再提纪津禾被人带走的事。
察觉到他们好奇和探究的视线,伊文没好气地把人都轰去工作,自己却凑到叶莘的面前,做贼一样小声问他:“老板,你真的不担心津禾?”
“当年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宋少爷不会是来报复她的吧?”
“报复?”叶莘瞥了他一眼,嗤笑出声,丝毫不担心。
“谁来彼楼都有可能是为了报复,但是宋堇宁绝对不会。”
“那宋少爷……”
“他啊,谁知道呢。”
叶莘继续翻看名单,对宋堇宁的目的秘而不宣,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出很久以前的事。
大概在六七年前,那时他还没有完全接手彼楼,仗着有家里兜底,在大学里逃课打架、醉生梦si。第一次见到纪津禾时,她入学不久,他被那张传言中美得雌雄莫辨的脸惊在原地,缓了很久后却像白痴一样凑上去递给了她一张名片邀请她加入彼楼,还扬言要把她打造成店里的头牌,虽然最后被当成jg神病忽视了。
那时候的他也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如果知道的话,那张名片大概率就不会递出去了。
晚风轻拂,裹挟万物的声声低语,被巨大的落地窗隔绝在外。n白的纱帘遮掩住高楼的夜se,月光穿过布料的缝隙在房内打出一圈一圈的光影。一片静谧中,交叠的身影在黯se下逐渐清晰。
“宋堇宁,我们谈谈。”背对着少年,纪津禾沉声开口,无奈的语气与挣扎的眸se相映。
宋堇宁没吭声,悄悄地从背后环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t,熟悉的人……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又好像都变了。
手臂不断收紧,他缓缓睁开沾了水汽的眼睫,语气小心地试探,声音有点闷:
“我今天看见夏笺西了。”
感受到怀中人一瞬间的僵y,醋意混杂着苦涩不断搅拌,漫上心口。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样,他还是小心眼儿地说出来,想听她亲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