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怎么不去死?”
方夫人叹上一口气:“是臣妇教子无方,大殿下若想要了他的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方易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母亲……”
“臣妇今日拼着这张脸不要,也得还大公主一个清白。”方夫人命人将账簿拿上来,“你得皇恩眷顾,入尚书斋上学,却不思进取心生邪念,给大公主造成极大的困扰。”
“你送的这些东西在府上均有支出记录,大公主心善,不愿驳你面子,于是未曾开封,全都完好无损地退还回来,我已对过账簿,无一缺漏。”
“还有你写的酸诗情书,也悉数在此。”又一盒子被打开,满满当当的信笺,有彩笺,花笺,花里胡哨,香气悠扬。
啧啧啧,真骚。
元桐道:“本公主从未回应过你的喜欢,可你变着花样到处塞这些诗信,若让人瞧去对我清誉有损,只好收集起来,连同你送的那些物什一并交还与你。”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莫说喜欢,人家公主根本不曾看过他一眼。
方易之纠缠人家,又想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人家,还要毁掉人家。
简直无耻。
“我说嘛,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做出如此有辱皇家风范的事?”
“天啊,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得不到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强行玷污人家的清白吗,若不是大公主没有中招,方夫人又是个拎得清的,这局可怎么破?”
“是啊,以后再不和他们一家人来往了,真够恶心的。”
“秋日诗会也不叫他们了,看见这张脸就来气。”
人群沸沸扬扬骂起来,不再压抑声音,直接高声开骂。
在场有不少女子,只要稍微代入一下自己,便被恶心得头皮麻,恨不得此人永远消失在京城。
方易之跪在地下,全身都失去力气。
这场局,他输了个彻底。
此后,他的名声在京中算是全完了,再也找不到高门第的妻子,再也没有有力的岳家扶持,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花丛中逍遥。
可是为什么啊,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是元桐提前看破一切,可她不是个没有心机的深宫公主吗?
戏看到了这份上,元净也是时候上前“讲”两句话。
“既事关我姐姐,那便将方公子带入宫,等候父皇亲自落。”
方夫人闻言,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能不牵连他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老爷来了——”
方尚书本来在前厅应酬,听闻消息,急得连鞋子都跑掉一只。
他心里和方夫人是差不多的念头,能保则保,若保不住,一定不能让这逆子连累整个方家。
“父亲!”
方易之像是看到救星:“父亲救救我吧,我知错了,母亲要放弃我,难道爹爹也要放弃我吗?”
他涕泗横流,难看得紧。
方尚书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个孽障!”
在官场混上这么多年,他何尝不是个老狐狸,此刻他越护着这个逆子,就越是把方府架在火上烤。
“我方家没有你这样的人,今日我便当着诸位殿下的面,打死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他说着还真抄起一根棍子,狠狠朝方易之的背部打下去。
后者杀猪般嚎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