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冬听话地出去叫绿兰了。
喻千凌低下头,只是用筷子拨动着汤上的葱花,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映冬带着绿兰进来,喻千凌缓缓端起碗。
自从绿兰把喻千凌骗去大夫人库房一事后,绿兰就被喻千凌打到了茅房。
更不说近身伺候喻千凌了,现在突然被她映冬叫进来,不由浑身上下不自在。
原本她是不惧怕喻千凌的,因为大夫人给足了她底气,加上这又是个无权无势的养女,就算喻千凌再怎么脾气,又没有相府的管理权,她再怎么折腾,喻千凌也不敢处置了她。
可是,自从上次喻千凌直接拿剑劈开了大夫人库房门,喻泰清和大夫人居然没有问责,这是她想都没有想到的。
她突然觉得,这二小姐有些可怕。
自己不能明面上表现的太聪明了,得悄悄进行。
所以,她这才忍气吞声得了令去洗刷茅房,其实是为了每日给大夫人报信,告诉大夫人喻千凌都做了些什么。
“绿兰,你来了。”喻千凌看向绿兰,手中的碗却是一滑。
下一秒,那一碗汤黄味鲜的鸡汤翻倒在了衣裙上。
“小姐!”
映冬惊呼一声,她赶紧从袖口拿出手绢上前擦拭。
却擦得喻千凌一身油渍,汤水横流。
喻千凌淡淡的道:“无妨,我现在进屋去洗个澡就行。”
“可是,现在奴婢还没有去取花瓣,您这样子待着一会这衣衫就要臭了,”
映冬有些郁闷的道。
绿兰眼珠转了转,她随即嘴唇努了努,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喻千凌看向绿兰,莞尔一笑,缓缓走进浴室。
“映冬,你伺候我沐浴,让绿兰去取花瓣就行。”
“是,小姐,”
映冬垂目。
绿兰顿时嘴角升起一丝压不住的弧,二小姐果真如大夫人所说。
她没有胆子把自己晾在一边。
她肯定是害怕自己出嫁时没个上台面的丫头,看她买的那几个乡野婢女也是个不上桌席的东西,到时候在银面王面前丢的可是她的脸!
映冬走进内室,从架子后取出两个篮子,看向绿兰道:
“这是装干花瓣的篓子,你去水房李妈那儿取些干花回来个小姐泡澡,另外一个是小姐换下的衣服,顺便在水房洗好烫平带回来,别搓烂了。”
绿兰连忙一把接过映冬手里的篓子,大声道:
“小姐放心!绿兰这就去办!”
还没等绿兰出院门,祖婉静便和她的侍女秋菊来了。
绿兰挎着篓子,施施然给祖婉静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静夫人,”
那模样,几乎是要拽到天上去。
祖婉静微微一笑,挪步进了院子。
绿兰不以为意,反而愈觉得没人敢欺侮自己了,摇头晃脑的去了水房。
一路上,不少婢女妈子看着绿兰挎着香玉亭的篓子,纷纷打趣。
“绿兰,没想到二小姐还是用你了啊,”
有小丫鬟揶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