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春夏交替,午后已有些热气,
大皇子冀重云和三皇子冀天盈率领的礼仗官员们已经在城门候着了,
终于等来了二皇子的前锋。
至少还要一炷香的功夫,二皇子才可入京。
三皇子冀天盈本就肥胖,
此刻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绸料正袍,一只手拿着花蜜,
一只手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花生糕,正往嘴里塞,
就像一只馋嘴的大橘猫。
他硕大的肚子已经被随身携带的御贡糕饼撑得鼓鼓囊囊。
冀天盈每走动一下,那汗水就忍不住下滑,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命人拿了软轿搬到树下,自己坐上去,又端起一盘水果,打起了瞌睡。
冀天盈敢如此无礼,一来是他素有纨绔浪荡之名,
除了自己的嫡哥大皇子外,谁也不怕。
二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是大皇子的嫡弟,皇后最心疼的小子,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其他大臣只能心中嗔怪,但不敢直言。
都说二皇子冀重云性格冷酷怪异,大臣们只盼二皇子不要迁怒他们。
才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二皇子的车驾便隐隐在望了。
众臣赶忙提醒冀绍奇,早已换好衣服的冀绍奇立于队前,低声道,
“三弟,你二哥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你得收着些。”
大皇子冀绍奇一身白色长袍,竖直笔挺的白玉冠更是衬得他风度翩翩,
他狭长的眸子望着远方的山峦,微微蹙眉。
“大哥,急什么,你不也是才来么,马车行得慢,让他多等会儿!”
冀天盈睡眼惺忪地朝前方看了看,又让身旁的婢女给他喂上一颗剥好的葡萄。
喻千凌站在说书堂门口,被人流堵塞难行,只好站在一棵榕树下张望。
只见一辆宽阔古朴的马车在城门自远及近,
坐在马车前方赶车之人,正是那日把自己带去寺庙给二皇子看诊的令飒。
马车缓缓停下,
令飒眯着眼看向不紧不慢起身的三皇子冀天盈,虽有怒气,但依旧恭敬的道。
“末将令飒见过大皇子,三皇子。”
众臣看清后,连忙跪地高喊:“恭迎二皇子回京。”
瞬时,锣鼓齐鸣。
马车内的人掀起一块帘子,露出那半张还未遮住的精致面庞。
男人剑眉微蹙,神色虽有疲惫但依旧俊美。
他表情淡淡的道,
“大哥,三弟,我腿伤未愈,不便行礼。”
“无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无需礼节,你养伤就是,
仪仗结束后,我让那张御医去你府上再诊一下?”
冀绍奇面色温和,语气清朗的道。
“不必了,我还要赶着进宫给父皇复命。”
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帘子却是放下了。
等众人缓过神时,二皇子的马车早已被按捺不住的立飒狂奔而去。
三皇子冀天盈指着马车背影大骂:
“这残废,打个胜仗好像很了不得一样!居然都不出来行礼,一点不把我们兄弟俩放在眼里!”
冀绍奇脸上却是笑容不变,意味深长,
“三弟,你言辞莫要激动,二弟受伤自然是不能行礼,何况他本来就性子清冷,仪仗继续就是了。”
冀天盈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正主儿都走了,也没什么看了。
人群变得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