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两个字不用多说,表现得明明白白。
小·团雀·孩:“……”他以为自己才是该吃果子的那个。
这三份片肉是小孩估算的大白狼的食量,如果自己吃……
领会过大白狼说一不二的性格,小孩犹豫片刻,便开始小口咬下难得的肉食,珍惜的咀嚼着,正常人一口肉的量他也能分着吃上好几口。
他还是想不通大白狼为什么会拒绝吃肉。
小孩打心底觉得这肉本身就已经很香了,汁水丰厚,自带油脂的香气,因此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自己没烤好。
他的确没有上手烤肉的经验,只知道什么是差不多烤熟,如果这里有盐就好了。
小孩这么想着,又咬了一口肉,完全没发现不知不觉间,棕熊给他留下的阴影已经消散大半了。
熊肉,真香。
宁枫倚着成堆的枝条吃着浆果,指腹摩挲着树枝粗糙的表皮,碾碎,弥散开的草木清香驱散了让他不适的油腻味道。
他放空大脑想要忘掉那种气味,没一会小孩又来了。
一片片纯白甚至有些透明的东西,托在水嫩的绿叶上,虽然切的不甚整齐,但看着也很漂亮。
小孩紧张的讲了一下他在哪用藤筐捞到的贝壳,又是怎么处理的贝肉,如何用壳装着放在火堆上煮熟了的。
这次宁枫警惕的轻嗅后尝了一片,口感特别嫩,味觉上有些甜,更多的是腥气,但又没有肉和血那么难以接受。
小孩会自己获取食物,还能烤肉。
注视着神情忐忑的小崽子,宁枫沉吟片刻,不太熟练的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小孩的头。
应该,是这样做。
“!”小孩傻愣愣的张着嘴,慢半拍意识到大白狼收下了那份贝肉。
还,拍了他的头……!
小孩神情恍惚到同手同脚,走回火堆旁。
一块厚实的肉片就填饱了他的肚子,甚至有些撑,剩下两片被他用叶子包了起来,心中满足极了。
现在他浑身都是力量,完全可以不眠不休的处理兽皮!
小孩似乎很习惯冒雨生活,揉弄兽皮时还拿捏着时间闯入雨幕,捡回一些湿木头和宽大的叶片堆放在火堆边烘烤。
宁枫不理解,但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零碎的“记忆”,团雀小孩可谓是一个优秀的观察对象。
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这小孩竟然一直不累吗,都不变回兽形的……
团雀,多可爱啊。
雨滴砸落的噼啪声响与呼啸的风声久久未停,听久了甚至有些催眠,腹中饱足的宁枫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一夜过去,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加可怖,倾盆暴雨如飞流瀑布般冲刷着大地。
青年在雷雨声中懒懒的睁开眼,绿眸迷蒙,恍若浸了水的璀璨宝石,映着火焰跃动的缭乱身姿。
他身上泛红的擦伤大多消失,血痂也更为,甚至有些脱落,这种愈合速度想必很快就会完全恢复。
小孩蜷缩在稍远处睡着了,旁边就是火堆,看地上的痕迹,是小孩又把火往洞穴里侧挪了挪。
宁枫照旧用石碗接了些雨水煮汤,掰开一根嫩枝条简单清理了牙齿,意识才算彻底清醒。
洞穴外天空黑云翻涌,不时闪动的雷光犹如燃烧的烈焰,挣扎着要突破云层的束缚。
宁枫站在洞口,雨水偶尔会被狂风裹挟着扑到身上,他也不躲,手掌朝上伸出,豆大的雨滴啪啪落下。
他享受着掌中雨水的冰冷,烦躁的心情趋于平静,洞穴内外环境的反差甚至让他感受到一种温馨的安逸。
刚刚,宁枫梦到自己又回到空荡惨白的病房。
与十数年不变的纯白墙壁相比,巨树森林实在美好如仙境,哪怕再过几十年,哪怕现在狂风骤雨,他还是更喜欢这里。
青年侧身正要走回洞穴,忽然微偏过头。
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雷雨声很大,混杂着木柴燃烧的声响,为了不干扰判断,宁枫头顶蹦出一对笔挺的纯白狼耳,微微抖动着,很快确认了声音来源。
溪水对岸,杂色熊发出过的叫声。
白狼冲进雨幕寻声而去,这次没用跑出太远,目光便越过风雨的阻挡,隐约看到了林中人影。
看身形是个成年男子,靠着一颗歪斜的巨树保持在有些倾斜的趴伏姿势,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单薄衣料吸饱雨水,半透明紧贴着上半身,显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与疤痕,尤其是左肩背部的贯穿伤,隐约可见白骨,外翻的皮肉被雨水冲刷的泛白。
在男子身下努力撑起空间的怀抱里,毛绒绒的小版杂色熊从稍显残破的布包里冒出头,不住地流着泪,嘤嘤哀鸣。
飞奔而来的白狼脚步一顿。
他从气息认出这人就是那头险些被棕熊捕食的杂色熊,但是他怀里那个……
也是带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