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后,如获至宝,顿时也是灵台大开,深受点拨。
“感谢黎师指点!”
夜阑人静,待原随跟银枭两人千谢万谢离开之后,“黎师”身后的沉默大汉低下头颅:“主子,为何要帮他们?”
教会他们,这不就等于变相在帮宇文晟吗?
“黎师”步入室内,微微栩落下眉睫,当房中燃烧的炭火蓄升的暖意,逐渐趋散开他周身寒意后,唇色由淡紫恢复成了浅水色:“帮?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大汉并不是纯然的门外汉,他说:“这法子的确可铸城墙之坚固。”
原随跟银枭能评为匠师级,所学技艺本领不假,自然能够分辨出主子所讲的那些是真是假。
这“其一”他懂,“其二”是什么?
“法子是不错,可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简单就能够办得到?”他一双柳叶眼淡淡瞥来,幽濛宛转。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有相应解决的法子,可有些法子,能用,却并不表示人人适用,也有可能最终会弄巧成拙。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比如强盗来了,可杀之解决,但强者适之,弱者慎用。
大汉似乎听懂了,他走到起灰缭烟的炭炉旁,拨了拨,重新加了几块木炭。
然后才转身,负罪跪下,头重重磕地。
“主子,锯子并没有在营寨中找到二姑娘,反倒还因为耽误的归期,险些害了你,请你重重责罚。”
化名为“黎师”的正是公输即若,他换了脸,借了身份,又重新返回到了福县,他计划一向周密,唯一没预料到的差错便是这一次的意外。
他抚了抚额角的伤,依旧有刺痛感:“不碍事,本就是我授命你所为。”
锯子抬起脸:“卑奴听说,当时是有人不顾危险,在山石塌落之际,冒险救了主子?”
“嗯,的确是有人将我从废墟之下挖了出来。”公输即若解开狐裘搁置在床塌旁。
锯子垂下眼:“是哪一位?锯子可认识?”
公输即若站起身,手指无意识抚过腰侧间位置,那处本该挂着的“延麟”吊牌已空无一物。
他不期然想起了那张记忆尤新的脸。
他皮肤黢黑,头发蓬松杂乱,个头小、头小、脸小、手小,但人却长得很精神,像一团焰火般光彩夺目,充满了生命力。
“不是我们的人,与我也是素不相识。”
锯子一怔。
陌生人会做到如此吗?
“那他为什么……”
公输即若掀眸,手于暗墙处一按,纱帘后的灯烛便被丝罩切熄:“他的事不必深究……不过,很快便能与他再见面了。”
公输即若安然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