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也包括郑曲尺。
第一次直面杀人场面,对于她的冲击可想而知,刚才为了活命还能强撑着,现在这口气一泄,那腿都是软的。
过了很久,她背后的汗水早凉透了,她才起身。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那眼神都是空的,就好像是下意识看过来。
“我去搬木头。”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事实上,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来到了河边,她慢慢蹲了下来,然后将头埋进膝盖里。
这个时代真的让她感觉到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生死不由人。
“郑曲尺,不过就是死几个人,你就被吓成这样子,可刚才你面对那个活阎罗时可镇定得很啊。”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郑曲尺猛地抬起来,朝后望去。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
可当她看到这人是癞痢头时,她更惊讶了。
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一副讨人样的模样,但却没了之前奸坏的神情,反而正经了很多,然而这一转变,却没能让郑曲尺放下心来,反而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人无常态必有鬼,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癞痢头,让她瞬间危机上头,掉头就跑。
癞痢头也是傻眼了。
他赶紧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你去哪?”
“放开。”郑曲尺喝声。
癞痢头懵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他压低声音:“郑曲尺,你不是不愿意接受墨家的猎杀令吗?”
墨家?
这个世界也有墨家?
随即她反应过来那个“猎杀令”是个什么玩意儿时,表情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慢吞吞:“我确实是不愿意……”
“那你为啥子还留在桑家当木匠?”
郑曲尺好像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癞痢头跟“青哥儿”说不准都是墨家的人,并且还肩负着什么杀人任务,不过“青哥儿”好像不愿意……
她为什么不愿意?
没有继承“青哥儿”记忆的郑曲尺哪知道这些,可问题是,她不能让眼前这个癞痢头察觉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时急得抠手心,但面上却不露痕迹:“我又反悔了。”
她观察着癞痢头的反应,见他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后,这才暗松一口气。
“我就晓得你会回心转意的,既然你接下了猎杀令,那我会尽全力配合好你的行动。”
配合?这两人果然是搭档。
“是,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想拖延。